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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大江决战(2 / 2)


  曹继武不想在此浪费时间,更不想抛头露面,连忙躬身施礼:“大人言重了。只是小人去南京还有要事,不能再耽搁,还望大人见谅。”

  孙思克正要执意挽留,忽见曹继武怀里落下一封信,忙捡了起来。

  信封上面,“亨九兄亲启”五个大字,写的苍劲有力,极为显眼。亨九是洪承畴的雅号,直接称他雅号的,一定是位故友。这显然是封友人之间的私信。这个敏感的时候,给洪承畴写信的,一定不单单是为了叙旧。

  久经历练的孙思克,微微一笑,将信还给了曹继武:“本府也为经略使部下,被派来太平府暂时镇守。曹老弟既是去往他处,本府也不再强留。不出一年,咱们准会再见。三千两银子,本府自会托人捎去。将来咱们再见了,再来痛饮一场,如何?”

  曹继武大喜,揣了信:“好,一言为定!”

  “一言为定!”

  二人击掌为誓。

  英雄不慕名利,然而确为太平府除了一大害。作为父母官,不能没点表示。孙思克想了一下,问道,“曹老弟,还有什么所需?”

  曹继武想了想,问道:“知府大人,要怎样处置这龙?”

  孙思克捋须思索了一下,对曹继武道:“它是属于你的,此龙世所罕有,价值连城,本府怎敢擅自做主?”

  “大人言重了!小人只是为民除此恶物,除此之外,别无他意。”

  孙思克低头想了想,建议道:“本府想,这龙炮弹都打不穿,不如做成甲胄,定是天下最坚韧之物。”

  曹继武大喜:“此法甚妙,还望大人做成以后,送我三套如何?”

  孙思克忙笑道:“本是你之物,甲胄也全是你的。”

  “大人言重了,我和两位师弟,一人一套,剩下的,全凭大人处置。”

  “那我就却之不恭了!”孙思克大喜,笑道,“甲成之后,本府一定派人送去。”

  “多谢大人美意,那我们就告辞了。”

  曹继武向孙思克行完礼,带着二金要离开。

  神江龙兄弟,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,无暇抽身,金日乐忙问道:“要不要和神江龙他们打个招呼?”

  “惊动了他,他必强留咱们,咱们的去处,不便说与人知。到时说不出好理由,咱们脱身不便。太平府乃商贾云集之地,请客吃酒,不知会耽误多少时间。”

  二金乃悟。

  孙思克见状,笑道:“神江龙的事,有本府来说。你们要去经略使处,如果不是如此,本府怎能轻易要英雄离去?”

  “让知府大人受委屈了,小人实在不愿抛头露面,耽误时辰!”

  孙思克点了点头。

  三兄弟于是告别孙思克,转身离去。

  望着曹继武背影,孙思克赞道:“计谋过人,胆大心细,武艺惊人,彬彬有礼,侠肝义胆,不慕名利。将来定会在我之上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三兄弟从客栈拿了行礼,避开密集的人群,张帆启程。

  刚才江中战恶龙的场景,让二金此时仍然心有余悸。金日乐不解地问道:“大师兄,那恶物为何如此聪明?竟然懂得报仇?”

  “废话!”金月生敲了他脑壳,“世间罕有之物,皆具有灵性。当然聪明了!”

  金日乐不大满意:“好像有点扯犊子的味道?”

  金月生又敲了他脑壳:“你被耍的次数多了,难道还会蠢?”

  原来那恶龙被人们攻击的次数多了,自然就机灵了起来。

  金日乐不满金月生老是敲脑壳,于是回敬了一下:“这还像句人话!”

  金日乐手重,金月生不乐意了,二金于是又闹腾了起来。

  前方忽然出现一座高山,甚是雄伟。两个山包鼓起,中间乃是一线天。满山都被翠浓覆盖,金月生拍手叫道:“师兄,这就是传说中,项羽的那匹乌骓马吧?”

  曹继武点了点头。

  金日乐连忙四处张望,但见山峦起伏,云遮雾罩,却没见有一匹马,郁闷道:“你们两个,被那恶蛟吓傻了吧?哪有什么项羽的什么马?”

  金月生指着那座山:“它就是。”

  金日乐摸了摸金月生的面门:“你没有发烧啊!”

  “胡说什么?”

  “你才胡说,明明是山,哪里有马?”

  曹继武见了,只好解释道:“相传,项羽兵败来此,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,但怜惜其马。遂让亭长将马渡过江,自己却江边自刎。那马不见项羽回来,感到项羽已死,于是绝食哀鸣而死,化为此山。”

  金日乐仔细瞧了瞧,喜道:“还真像,此山叫马鞍山吧?”

  曹继武点点头。

  金月生叹道:“好一位盖世英雄,竟然斗不过一个流氓,可惜可叹!”

  金日乐嚷道:“那是项羽骄傲自大,目中无人。他不但妇人之仁,还猜忌心重,搞得手下人人自危,不败才怪呢?”

  曹继武也叹了口气:“猜忌心重,人人自危,挺像崇祯的。他们是败于自己,诚所谓‘自作孽,不可活’!”

  金日乐挠挠头,甚是疑惑:“败于自己?怎么讲?”

  金月生也叹息道:“师兄此言甚是,譬如斗恶龙,只有师兄镇静自若,没有害怕。因而杀了恶蛟,救了一船的人。我和乐乐,当时乱了方寸,想来真是羞愧难当!”

  “那是因为咱们水性不好!”金日乐反驳道。

  “这是借口。大明所谓的精英人士,找了那么多借口,几乎没有一个是自己身上的。出了过错,全是别人的,自己永远都是无辜的,一点担当都没有,如何不败?咱们若是如此,岂不白来世间一遭?”

  “咱们先说乌骓马,接着项羽和刘邦,再来崇祯和大明,最后到了自己身上。你这犊子,扯得是不是太绕了?”

  金日乐嬉皮笑脸地看着金月生,金月生踢了他一脚。

  曹继武拍了拍金日乐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吃一堑长一智,就像恶龙一样,被耍的次数多了,自然就聪明了。每次危机,都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。记吃不记打的德性,万万不可有!”

  “是该打!”

  金月生又踢了金日乐一脚。

  金日乐撇了撇嘴,一脸的委屈,掩饰不住的坏笑:“没娘的孩子,就是没人疼,师父不在,你们两个犊子,整天就知道欺负我!”

  “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!”

  看见金日乐那滴溜溜的眼神,金月生气歪了鼻子。

  过了太平府,应天府就不远了。眼看天色将晚,曹继武制止了二金的嘴仗,吩咐他们去降帆。停船准备妥当,三兄弟忙扯出干粮,打开酒,吃饱了睡觉,养足精神,以便明日赶往南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