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悠然回转头，换回刚才微笑的神色，道：“老人家，我可以代表公司跟你签一份协议。”

“协议？写一、写二都是假的，老头子最信不过的便是你们这群地产开发商。”老头鄙视着道。

“我们可以先付一部分款……”于悠然道。

“什么？可以，可以，完全没有问题，怎么闹你给个话，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可是我的绝活！”老头扔掉手中的番子，上前一步道。

“……”于悠然被老头的转变吓了一跳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？

……

三人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饭馆吃中午饭，边吃边聊。

于悠然道：“我下午会联络电视台的人到城中村拍摄，对您老进行一个采访，您尽量装扮得穷困潦倒一些，以便引起大家的同情，这样才能更加轰动的效果。”

杨逐道：“以他的样子，根本用不着装，就跟演鬼片不用化妆是一样一样的。”

“小子，我这装束怎么了？”

“衣服都破了九个洞，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丐帮九袋长老。”杨逐道。

“衣服破了怎么着？这还是不花钱的，比起大街上那些故意买破洞裤子的人强多了！”老头据理力争。

“人家那叫时髦，叫酷，你这叫落魄，懂不懂？”

“都是洞，我这洞怎么就不酷了？怎么就变成落魄了？”

于悠然见二人又要从黑龙江聊到天涯海角，从乌苏里江吵到帕米尔高原，赶紧叫停，对杨逐道：“你再闹我就不管了，你自己来搞定董事会的任务。”

杨逐闻听此言，乖乖的低下头去，扒拉着碗里的饭。

老头见杨逐乖乖认怂，吐气扬眉道：“小姑娘，你继续说，怎么个采访？”

“嗯，采访的时候，你将拆迁前城中村里面发生的所有不法事情，包括什么断水断电、骚扰住户、强奸的事情都讲出来，最好能声泪俱下，惨绝人寰。”

“这个是我老本行，保证让见者让心，闻者流泪！”老头拍着胸脯道。

“等电视台播出之后，社会上已经有了一定的关注度后，这时候就需要您老人家去市委上访！”于悠然罗列着计划。

“市委？”老头有些虚道。

“就是市委。”于悠然肯定道。

“我听说腾龙的人跟当官的是一伙儿……”老头道。

“老人家，我也不瞒你，他们的确在市政府那边有着很好的关系，不过市委那边却未必！”

“哦！那行，再之后呢？”

“您老只管每天按时上下班，到市委门口去站岗，直到有人愿意接见为止，再之后就是我们的事了！”

老头点了点头，这事情做起来倒也不难。

杨逐这时终于拔完了第八碗饭，见二人已经谈妥，道：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？”

老头上上下下重新看了杨逐一遍，感叹道：“我不明白的是你小子怎么这么能吃？这饭你都装那儿去了？”

杨逐一愣：“老头，这你也要管？”

“吃这么多，就该管！”

“又没吃你家的，关你屁事！”

“你们这顿饭是要报销，公家出钱对不对？你们公司请了你，吃都要给吃穷！”

“你信不信我揍你！”杨逐抡着硕大的拳头。

老头瞬间站起，趟到地上，大喊：“哎哟，打人了，打人了，救命啊，救命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