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229章心照不宣(2 / 2)

  半月阵背后,是巨大的空当,骑兵如果快速迂回突袭,很容易抓住这个漏洞。

  所以众位大神皆惊恐万分,巩铁城忍不住大叫:“铁骑压境,怎么摆出这个阵法?不是找死吗?”

  “曹操这鳖孙,不会真拿咱们当炮灰吧?”

  铁破甲一嚷嚷,众位大神更加惊慌,阵型脚步立减,场面即将失控。

  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,侯得林立即大声呵斥:“胡说,曹操自有他的道理!”

  仇仕通立即附和:“军令如山,巩铁城、铁破甲,不要瞎说。扰乱军心,曹操在此,定斩尔等!”

  曹继武杀人不眨眼,心狠手辣,众位大神不敢再怀疑,立即以令行事。

  这个半月阵,表面上看似松散,但实际却不然。

  镶黄旗要是正面进攻,正好迎上中间凸出来的鹰扬炮、火箭溜和床子弩。

  这三种武器皆比马炮打的远。前锋吃亏,后面骑兵必会受挫。两边盾牌队和标枪队便可趁机迅速移动,围城铁栅栏,将前锋骑兵,与后续部队生生切开。

  如果镶黄旗选择两翼进攻,人家远有强弩,中间标枪,近有槊阵,正面直属队和斥候队随时支援,所以也是吃亏的买卖。

  后面虽然是个空当,但却是一堵坚固的城墙。镶黄旗如果迂回包抄,精步营就会立即飞撤。这帮神爷爷依托城墙,不但能弥补空当,反而可以集中优势兵力,加强正面和两翼的进攻。

  听了金日乐的一番分析,穆马大惊:“你要是不说,老叔还以为,这是一招臭棋呢!”

  原来曹继武这是故意示弱,摆了个陷阱。幸亏金日乐对精步营极为了解,要是穆马指挥,估计现在就要进攻了。

  金日乐感慨道:“老叔,你不知道,精步营光是装备,就用去了四万两黄金。一把丈槊,光是工钱就要三百两银子,至少能买三匹上等好马呢!”

  三百两银子?穆马惊得说不话来。

  过了半晌,穆马回过神来,望见槊阵寒光闪闪,不由地感叹:“怪不得这么厉害。良将主持,钱粮充足,装备精良,劲卒卖力,阵法精熟,想打败仗,都是一大难题!”

  可是好端端的,曹继武为什么弄出个半月阵来?小侄是他师弟,对他知根知底,曹继武脑袋被驴踢了吗?

  久经沙场的穆马,有些疑惑,急问金日乐:“那犊子什么意思?”

  “都晃悠了一个时辰,大师兄不想玩了!”

  原来如此!穆马恍然大悟。

  精步营跑了一个时辰,也累的够呛。敌人疲惫,正是进攻的好时机!

  穆马想到此,突然升起了求胜欲望,急命金日乐:“立即传令,迂回包抄,绕到后方,破他这半月阵?”

  “老叔你净出馊主意,人家累了,咱们不累?”

  金日乐此言一出,穆马顿时无言以对。

  马匹也是血肉之躯,白白地晃悠了一个时辰,照样气喘吁吁。

  半月阵背后,离城墙不过百步。干将铺离锡山寺近两百里,精步营一日两个来回。所以这帮神爷爷的脚力,早就锻炼出来了。

  而此时镶黄旗的马力,早已是强弩之末,已经难以发动强力冲刺。所以此时此刻,镶黄旗要想绕过半月阵正面,抢占城墙要地,简直是不可能的。

  众位大神一阵白跑路,脸上挂着不忿,但脚步灵活性依旧。镶黄旗战马,虽然依旧在纵横驰奔,但个个张着大嘴,喘着粗气,马力明显到了极限。

  穆马看了半天,心有不甘:“咱们可是首旗,能不能挣点颜面?”

  半月阵右路,是精槊队和盾牌阵,近战威力无穷,但远程和中程威胁却不大。这是曹继武送给金日乐的礼物。

  左翼百步远,城墙开了个小门,这是精步营的退场之路。

  金日乐心领神会,指着右路对穆马道:“利用最后一点马力,冲击右路,抢他几把重槊。迅速压迫半月阵,把他们从小门里挤出去。那个小门,汉人常常称为狗洞。咱们有了战利品,又有了体面的退场。大师兄舍弃颜面不吃实亏,双方皆大欢喜。”

  “咱们是体面了,点将台上那帮犊子,怎么办?”

  “那帮蠢货,全是老油条。他们只管胜败和脸面,谁在乎咱们死多少人?”

  右路鱼鳞盾阵,层层密布,槊林密密麻麻,骑兵即便冲到跟前,也是无能无力。能捞上几把铁槊,曹继武已经做了巨大的让步。

  穆马无奈,叹了口气:“照你的意思办,体面收场得了!”

  金日乐立即摇旗传令:两仪阵转为飞龙阵,龙头折向右路。

  在当今清国,人家满人毕竟是主人,连赢两场,已经足够了。曹继武非常识趣,红旗左路一招,点向小门。

  以前的众位大神,为了填饱肚子,经常偷偷摸摸地钻城墙狗洞。所以他们对狗洞,相当的熟悉,也相当的厌恶。

  当他们看出了曹继武的意图时,顿时气愤难当,骂娘之声,迅速遮天蔽日。

  苏马见精步营散漫,却立即发动强攻。

  手下一侍卫,突然靠近苏马:“将军,这是干什么?好像是在让咱们白跑场子,戏耍咱们。”

  另一侍卫也靠了过来:“跑来跑去老半天,就是不让进攻,什么意思?”

  苏马瞪了二人一眼:“这不是让进攻了吗?”

  左边侍卫,指着右路嚷嚷道:“将军你睁眼看看,咱们跑过去有什么用?那么强的盾阵,冲的过去吗?那么长的三棱铁棍,不是让咱们去送死吗?”

  苏马闻言,仔细看了看右路,果然盾阵鱼鳞耀目,铁槊寒光闪闪,他顿时无言以对。

  主将身边,迅速围了一大群人,大家议论纷纷。

  佛尼忽然策马跑进来,对苏马道:“都统有令,见机行事,不可鲁莽!”

  一个队正不满大叫:“前次南蛮后退,多好的机会,却让咱们绕左。这次南蛮散漫,又让咱们折右,明显是在戏耍咱们嘛!”

  此时库杜,也策马撞进来了:“你们胡说什么?军令如山,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?”

  “你们快看呐,指挥咱们的,好像不是都统!”

  一个骑卒忽然大叫一声,众人纷纷转头,遥望指挥台。

  高高的指挥台上,果然有两人并立。两人身材虽然差不多,但旁边那位黄甲鹰盔,正是都统的装束。

  而台上指挥的那个,却穿着白布衫,关键是头发还没有剃,大风一吹,乌丝到处乱飞。

  这下众人全明白了,闹了半天,原来是金日乐在指挥他们。

  众人立即愤愤不平。因为知道金日乐和都统穆马的关系,众将士皆不敢骂出声。

  金日乐坐镇,能有什么好事?苏马几乎气炸了肺。

  佛尼连忙拉住苏马的马缰:“参领大人,都统在旁边站着呢,你老弟指挥,这当然也是都统的意思,不可鲁莽!”

  “是啊!”

  库杜也来劝道,“你老弟对精步营,可是知根知底,他这么做,一定另有深意,咱们还是以令行事!”

  众将士立即愤怒了,纷纷大骂佛尼和库杜是满奸,吃里爬外。

  苏马则更是生气。前些时候的卧薪闻香,苏马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。今日他正想着报仇呢,一马鞭将佛尼的手抽开,聚集人马,重新布阵进攻。

  佛尼和库杜二人,根本拦不住发疯一般的众将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