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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8章谷中巨变(2 / 2)

  曹继武悲伤过度,又被二金气的要死。然而二金就是这副德性,况且言无罪,曹继武只得轻声叹道:“我想和娘,单独待一会儿。”

  禅池念了一声佛号,退了出去。

  二金怕曹继武寻短见,不肯出去。

  金日乐帮曹继武擦了嘴角的鲜血,一脸笑嘻嘻:“大师兄,咱们是师兄弟,又是结拜兄弟。所以你娘是咱共同的娘亲。”

  “对对对,咱娘见你哭哭啼啼,一定更喜欢我们两个。”

  “还有杏姐姐和小宝,他们可不喜欢哭鼻子。”

  “娘亲去找杏儿和小宝去了,她们一起团聚,师兄应该高兴才是。”

  “还有伯父,他们一家子团聚,三代同堂,多好的事啊!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二金站着说话不腰疼,一阵胡言乱语。幸亏曹继武的心,早被撑大了,要不然,非被气死不可。

  曹继武突然逮住二金,照腚锤子一阵胖揍。

  二金哇哇大叫,三兄弟滚在地上,一阵闹腾。

  这哪是哭灵的,分明是折腾灵的。二金天生就是耍赖皮的德性,作为大师兄,也舍不得狠心。

  曹继武揪住二金的衣领,愤愤地骂道:“你们两个混蛋,带上师父的宝塔,赶快去找墓地,大师兄不寻短见。”

  被二金一阵折腾,曹继武竟然恢复了理智。

  二金还是不放心,解下曹继武身上的所有装备,拿了镰刀和切菜刀,这才去寻找下葬的地方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禅池带了把方便铲,等二金出来了,立即带四人前往竹林。

  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,楠竹挺拔茂密之处,突然出现一个坟茔,一株浓翠的仓柏,傲然独立。

  金日乐奇道:“师叔,这里埋的是谁?”

  “云摩祖师。”

  二金吃了一惊,连忙绕着坟茔,仔仔细细地转起圈来。

  佟君兰莫名其妙:“你们两个,又在搞什么名堂?”

  金日乐嚷嚷道:“云摩祖师不是高道吗?高道不是羽化飞升吗?怎么会有俗人的坟头?”

  这座坟茔是普空修的。普空当年修为不高,有些俗世的想法,不足为奇。

  楠竹高大挺拔,傲然冲天,云摩生前酷爱之,所以普空将他葬在了这里。

  远处青山近处溪,背靠青竹两边梅,此处乃是绝佳的风水宝地。

  金日乐指着溪水嚷嚷道:“这条小溪,是不是直通流云涧?”

  禅池点了点头:“到了流云涧,直落七十丈,就成了瀑布。师兄当年在此学艺时,经常从这里跳下去。”

  金日乐奇怪:“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,当年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?”

  “这是个秘密所在。甲弑营环伺,你们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。所以为保险起见,师兄把你们带到了流云涧。那里也是云摩当年喜欢的地方。况且离摘星庵很近,寺内众僧不会武功,师兄可以随时支援。”

  二金大悟。

  禅池指着苍柏,感慨道:“这是当年云摩祖师羽化之时,无暇祖师亲手栽种的。无暇祖师遗愿,准备葬在这里。可是皇帝为祖师贴了金身,只好作罢。师兄是云摩祖师唯一的徒弟,就将师兄葬在此处吧!”

  二金闻言,连忙清理了野草乱石,拿起铲子刨土。

  刨了三尺来深,忽然露出一个三尺余长的石匣,金日乐忙打开,原来是一把宝剑。

  剑身黝黑,剑锋如露,犹如沉渊迸溅,寒气逼人。

  二金连连大叫:“好剑,好剑!”

  这是云摩祖师的沉渊寒露剑,杀人不见血。剑身带毒,若被划破伤口,则无法愈合,直至血尽而亡。普空嫌它过于歹毒,因此埋于此处。

  众人大惊失色。

  禅池缓缓叹道:“师兄遗言,将此剑传与镖法最好的徒弟。”

  金日乐连连摇手:“不不不,要说自控能力,最强是大师兄,此剑应该是大师兄的。”

  金月生笑了:“师兄使枪,不喜用剑。”

  禅池对金日乐道:“剑在人手,怎样用它,全凭个人。当年云摩祖师,佩此剑云游天下,除暴安良,不曾伤过好人。这是师兄的遗言,不必多虑。”

  金月生闻言,将剑抽了出来,用手指弹了弹剑身,铮铮作响,剑鸣之声,回荡波阵,大喜:“不比你的白龙剑差。”

  金日乐接过来剑,试了试,分量、长短刚好适合,大喜,顿时将白龙剑拔出铳管,插入了沉渊寒露剑。

  他又用白龙剑,将佟君兰的剑,砍了几段,笑嘻嘻地对佟君兰道:“佟姐姐,这把白龙剑,就送给你吧。”

  佟君兰也不客气,接过白龙剑,插入了自己的剑鞘。

  众人合力,将普空葬在了云摩身边。二金又在旁边,重新挖出两个墓穴。

  过了半天,曹继武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神智,二金早已准备妥当。

  禅池主持祭拜仪式,念了两遍《金刚经》,超度郑纹绣和红杏。

  曹继武亲手将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爱妻,一起下葬。

  事情已经过去,在佟君兰和沈婷婷贴心照顾下,以及二金捣蛋之下,曹继武慢慢从悲伤中缓解出来。

  葬礼完毕,禅池将大家聚在一起,叮嘱道:“这里的一切,不可告知外人知道,包括父母在内。”

  众人答应,金日乐道:“别人问急了,我只将流云涧说出,这里只字不提。”

  禅池点点头:“你们入世,不太可能一帆风顺。如果遇到杀身之祸,无法躲避时,此乃绝佳的避世之处。这也是不让你们告诉外人,最主要的原因。”

  金月生回道:“师叔,我们记下了。”

  禅池点头,提醒曹继武道:“你出去之后,不要穿孝装,以免引起别人的疑问。你乃师兄的首徒,不应被俗流所束。”

  曹继武轻轻摘下了头上的白布,解下腰间的麻绳,撕去了鞋上的麻布。

  二金、佟君兰和沈婷婷,也纷纷去了孝装。

  当年的顽童小继武,经过普空的苦心栽培,和一番江湖的磨砺,其心理承受和调节能力,果然已经非同一般,禅池心中暗叹一声,很是满意。

  如今的三兄弟,乃是明面人,各方人马,都在盯着他们,所以不可以消失太久。禅池要求他们,马上离开九华山,免得出现意外。

  曹继武忽问:“禅照大师如何?”

  “他受了重伤,在流云涧,只要甲弑营不找麻烦,外人是找不到那里的。”

  原来禅池早有安排,曹继武点了点头。

  师父、母亲和杏儿,三坟相连,曹继武回望一眼,连连叹道:“我曹继武,真是个不祥的人!”

  禅池摸了摸曹继武的头,温和劝道:“世事如此,不必过于牵怀。如果不如意,就回来。”

  “我不会向任何人服输,更不可能去做奴才。不管他是谁,胆敢骑在我曹继武头上,我一定让他尝尝乌龙枪的厉害。”

  禅池拍了拍曹继武的肩膀:“你已能独当一面,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。我们出去吧。”

  众人跟随禅池,一路出了颐养谷。

  三兄弟将所有的痕迹抹去,带着二美,告辞禅池,策马往池州进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