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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(2 / 2)


  “但有一点,你需记着,点到为止即可,若真伤了余瑶,你且看看,今日收不得场。”

  江沫沫咬了咬下唇,有些倔强地转过头,没有吭声应话。

  点到为止是百花会的规矩,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再三跟她强调,先是她父亲,再是清源,从来时就开始说,越说,她越不满。

  一个废人罢了。

  还没有半分自知之明。

  清源大约是知道她的性子和小脾气,他声音软和了些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道:“帝子和神女的关系那般好,你若真想留在帝子身边,自然要和她处好关系,我们沫沫是聪明人,知道该怎样做的,是吗?”

  江沫沫十根青葱一样的手指甲险些崩碎。

  她想留在帝子身边。

  也想帝子眼中只她一人。

  以她江家嫡女的身份,以她自身的才能修为,无论哪一样,但凡能引他侧目,她都会觉得无比欣喜。

  可,她接受不了,那一天,那人回眸,是因为她对余瑶的讨好和殷勤。

  就输在一个身份,就输在不是神女。

  江沫沫忍耐地闭上了眼,纤长的睫毛上下颤动,半晌,她听到自己的声音,对清源道:“哥哥,我不会乱来的。”

  清源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比武也跟比音律一样,分个三四五六等,前面开始的,都是些小辈,纯粹来凑个热闹,余瑶还看见一个十岁的孩子,提着比自己人还高的剑就上去了。

  他的对手,也是啼笑皆非,轻飘飘将人好好地扫下去了。

  这一次,余瑶抽到了五号比武台。

  她提气,跃上比武台。

  并没有抱侥幸心理。

  到了第四场,上台的,基本上都是排行榜前列的人物,不论男女,都不是省油的灯,想要不战而胜,十分困难。

  周围寂静了一瞬。

  汾坷身侧,夙湟漫不经心地瞥了瞥自己抽到的竹签。

  一个用五彩玄纹勾勒的“伍”字,显露在眼前。

  亮得甚至有些刺眼。

  她美目里蓄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,问身边不动神色偷瞥的汾坷:“这一场,我若是无法控制力道,伤了她,可怎么好?”

  汾坷生怕她认真,有些紧张地跟她比划:“你力道放轻些再轻些,瑶瑶就是个花架子,不经打的,你随意荡出些力道,将她扫出比武台就行了。”

  “你别真跟她打啊。”

  夙湟难得现出笑意来。

  “行。”

  她的声音不是那种缠缠绵绵的撒娇语调,相反,干脆利落,又带着些冷意,像是一种命令,生生拉开了与人的距离。

  换做以前,绝对是汾坷欣赏而不心悦的类型。

  但现在听着,又觉得哪哪都好,比谁都好。

  难道有了孩子之后,连审美都反了吗?

  夙湟一步踏出,就已上了比武台。

  余瑶没想到上来的会是她,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。

  “小神女。”夙湟有些犹豫地问:“我们,怎么打?”

  余瑶压了压唇角,认真道:“浣浣,你别放水,全力发挥自己的实力,我受不住了会跟你说。”

  夙湟头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姑娘。

  又傻气又软乎。

  “我无意成为帝子麾下一员,对这个美人榜的排名,也不是十分在意。”夙湟走近,笑着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,带着些亲近的笑意,道:“让出的这个名额,就当是我提前给瑶瑶的生辰贺礼了。”

  余瑶从喉咙里疑惑地嗯了一声,还未消化掉她话里的意思。

  然后就看见夙湟轻飘飘站到了在比武台边缘,下一刻,像是没站稳一样,一个踉跄,稳稳落到了地上。

  漫天唏嘘声响起。

  余瑶也懵了一瞬,她听到评审位的蒲叶十分淡定地宣布:“这一场,余瑶神女胜。”

  余瑶从比武台跳下来的时候,清清楚楚地听见一人小声嘀咕:“别人我不知道,但蒲叶神君这个脸皮,确实是越来越厚了。”

  余瑶:“……”

  谁都能看出来,夙湟确实是在放水。

  第二场,余瑶对上了秋女。

  秋女眼尾描着一抹绯红,美得不可方物,她素手微扬,整个比武台上,霜寒飞快漫延,天空中,暗色越积越浓,到了最后,像是被人泼上了浓墨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