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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(2 / 2)


  陆至言一点头说: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
  既如此,两个人没有在衙署门口多待,很快上得马车。

  马车徐徐上路,马车里面两个人肩并肩挨着坐。

  谢清豫好奇陆至言手里的东西,一时看过去好几眼问:“是什么?”

  “是酸枣糕,托高大人带给我的,他祖籍是在江右,那儿擅长做这个。”陆至言简单解释一句,又问谢清豫,“肚子饿吗?要不要先尝一尝?”

  想着他们这是过去陆府用饭,谢清豫说:“晚些回去再尝吧。”顿一顿,她脑中一边回想一边开口,“这酸枣糕的做法,我也记得的。”

  要做这样吃食,首先自然是要取新鲜野山枣,挨个脱皮去核留下果肉部分,果肉同蔗糖一并放到锅里熬煮至浓稠,待放凉风干即成酸甜可口的酸枣糕。

  在谢清豫的印象里,这酸枣糕色泽诱人、形似琥珀,且口感细腻,味道是十分不错的。只是长安要找野山枣不大容易,缺少了原料,自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
  谈到酸枣糕、谈到酸枣糕的做法,之后又自然而然说到江右,聊到那儿的蜜橘甜柚、人土风情……往陆府去的一路上,他们两个人忙着讨论这些去了。

  陆至言这位吴表妹比谢清豫小上三岁,是长相清秀可人的小姑娘。她性子似乎是有些腼腆,说话的时候不太敢直视人,笑容总透着几分羞涩。

  谢清豫给吴表妹准备了一份见面礼,对方也送给她一份从江南带来的礼物。后来他们在膳厅用用饭,席间气氛十分的融洽,一顿饭倒也吃得轻松愉快。

  只是有一件事,从头到尾,谢清豫心里都十分介意——

  明明和这位吴表妹相差不过几岁,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见到人的时候,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如今年纪不小了的感觉,看对方更觉得像是在看一个小妹妹。

  这让谢清豫回想起自己的十七岁。

  于是她反应过来,正是在她十七岁那一年,她和陆至言之间拥有了许多回忆。也是在十七岁的这一年,陆至言告诉她,她的心思、她的心意,他都知道。

  仿佛只是一个不留神,这么多年便过去了。

  今时今日,她和陆至言已结为夫妻,她的的确确不再是什么小孩子。

  从陆府回公主府的路上,谢清豫把自己心里的感受说给陆至言听。她说得认真且细致,却也琐碎,对方倒是一如既往听得耐心,不敷衍也不会不当一回事。

  谢清豫感慨过一番之后,顺口问旁边的人有什么看法。

  陆至言微笑看她,沉吟中道:“以前是不觉得,现在听你这么说,等会儿回去,恐怕得仔细瞧一瞧才行。”

  所谓仔细瞧一瞧究竟是怎么个瞧法,光从他状似一本正经的表情里便有所意会。

  谢清豫:“……”

  她的满腔唏嘘,满腔触动,被这样的一句话瞬间打散。谢清豫郁闷,又记起他们傍晚到陆府初初见到那位吴表妹时,对方看见陆至言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的事。

  “我还发现一件事。”谢清豫瞥向陆至言,轻哼一声,“你如今明明成亲了,身边有夫人了,怎么还总是这样被人惦记?我记得当初有位小姐……”

  她话说到此处故意打住,没有继续说下去,却晓得他明白。

  谢清豫一双眼睛揶揄看着陆至言。

  陆至言面不改色,略略沉默,方才接过话头:“许多事的倒不大记得,唯一有一件不会忘记。”他微微而笑,“当初也有一位小姐,一心想着如何的抛弃我。”

  谢清豫:“……”

  和这个人翻旧账,她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?

  事实上,吴表妹其实没有如何,虽说看陆至言看愣了,但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,也不曾做不得体的事。谢清豫提起这些,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  因为她不合时宜的翻旧账和似乎莫名其妙的吃醋,这天回去之后,他们各自沐浴梳洗过,陆至言几乎花去大半夜的时间——和她就以前的这些事情好好谈一谈。

  陆云绣仍日日倾注心血在书院的事情上,吴表妹来到长安、在陆府住下,自然也晓得这一回事。她十分好奇,陆云绣便邀她到书院去玩,她去了,且自从之后,常常过去书院里帮忙。

  有一次,谢清豫到书院去,正好见到这位吴表妹。

  她原本是想过去找陆云绣的,可是陆云绣人不在书院,似乎有事出去了。

  吴表妹告诉她:“是许夫子家里有事,他娘病倒了,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好……”

  谢清豫问:“去探病了?”

  吴表妹点一点头,有点儿没头没脑说:“毕竟许夫子人很好。”

  见她表情认真,谢清豫笑问:“怎么这么说?”

  吴表妹莞尔一笑:“因为他对表姐很好啊。”

  谢清豫从中听出几分别的意味,不由得眨眨眼,这是……有情况?

  是不是有情况,谢清豫是不好直接去问陆云绣。不过这位许夫子是从最开始便在书院里教书的,她见过不少,且她记得也是在书院第一次见到的这个人。

  彼时对方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子,里头装着的是要拿回家做饭的新鲜食材。那会儿陆云绣好似稍微提过他家里有位母亲,说他每天都要下厨给自己母亲准备饭食。

  虽得知许夫子的母亲情况似乎不太好,但因为不够熟稔,不好做什么。后来见到陆云绣,谢清豫也问一问许夫子家里的情况,却未得到好消息。

  这之后差不多又过去半个月,谢清豫和陆至言回陆府吃饭时,她从陆云绣口中听说许夫子的母亲去了。这个消息来得叫人惊讶,而另一个消息同样突然——

  办完母亲的丧事的许夫子,也已经离开了书院。

  陆云绣说,他以后不再回来教书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开始更番外啦0v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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