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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寇姥姥年纪大了,睡得早,谢璟去给她烧热水,准备烫热毛巾擦脸。

  谢泗泉坐在小厅嘀咕了一句,他还是看贺东亭不痛快。

  寇姥姥叹道:少爷别这么说,姑爷是个好人,他待谁都这么好,若不是他对亲族重视,小姐也不会嫁给他。当初小姐还托他照顾你,姑爷也做到了。

  换了旁人,谢泗泉定然要翻脸,但寇姥姥说得他再不痛快也只能磨几下牙齿,过去的事别提了,保保不要只看他帮了咱们多少,我也从未亏他半分。他能给的,难道我就不行么?他贺家有什么了不起,保保,我已经决定了,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就带你和璟儿回西川去,咱们不要他贺家的东西,他是阿姐的孩子,就是我的孩子,谢家万贯家财,都给我璟儿便是!

  寇姥姥愣了下,连忙劝阻:不可,少爷成家以后

  我不成家。谢泗泉摆摆手,不在意道:至于孩子,我养璟儿就是,他既已姓谢,和过继在我名下有何区别。

  少爷,使不得呀。

  保保别劝了,我心意已决。

  谢璟烫了热毛巾端过来,给了寇姥姥一条,又给了谢泗泉一条。

  谢泗泉不是没被人伺候过,但这次却笑得合不拢嘴,拿了那条略微烫手的毛巾擦了脸,舒服地叹了一声,扭头对寇姥姥道:保保你瞧,璟儿跟我亲呢。

  寇姥姥抬头看了他们舅甥两个,相似的容貌,只是一个笑晏晏的,另一个却眉目冷清,但不管如何一眼就能瞧出是血脉亲人,实在是太像了些。

  她摇头笑了一声,不再劝说。

  谢璟留下陪了寇姥姥和舅舅两天,期间胡达他们来了数次,送了好些东西。大多是谢璟母亲的遗物,其中还有几张照片,寇姥姥瞧见感慨万千,其余东西也不收拾了,拿着照片给谢璟讲了许多当年小姐的事。

  十箱金银虽不及当初谢家送进来的那般齐全,但贺东亭也补偿了金钱,谢泗泉对贺东亭没怎么客气,少了多少,加倍补偿。

  贺东亭亲自来送了一趟赔偿金,谢泗泉要的那些,只多不少。

  贺东亭敲门的时候,是谢璟去开的,一打开门双方都愣了下。

  谢璟冲他颔首,喊了一声贺老板。

  贺东亭连忙答应了,现在不管谢璟喊他什么,他都心怀感激地应下,只要谢璟还肯跟他说话就行。

  谢璟请他进来坐,贺东亭穿了一身考究衣衫,但看得出他并没有用心搭配,衣服的深灰色都有些不同,并不是同一套,加上人消瘦了许多,看起来衣服有些松垮。他进来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窄小的楼房,试探问道:买了这里的房子吗?

  谢璟摇头:租的。

  贺东亭连忙跟他道歉,谢璟奇怪道:租房子有什么好抱歉的,贺老板你坐,我去倒茶。

  贺东亭答应一声:好好。

  谢璟不太习惯跟他相处,去楼上拿了新茶杯,又叫了寇姥姥下来,今日谢泗泉带人外出不在,不然这会儿可能已在楼下打起来。

  寇姥姥下楼之后,就看到贺东亭站在亡妻牌位前,静静伫立。

  寇姥姥心里酸涩,姑爷,坐下喝杯茶吧。

  贺东亭缓步走过来,坐下端起茶杯的时候,谢璟发现他的手指有两根缠了绷带,看起来像是骨折一样角度扭曲。贺东亭喝了茶,沉默片刻,开口道:寇姨,我手里还有几栋房子,环境比这里安静一些,不如你带璟儿搬到那边去住。

  寇姥姥没答应,一边给他续茶一边道:姑爷不用麻烦了,我们在这里也不久住,过些时候就走啦。

  贺东亭还在打量这老旧房屋,听了问道:你们搬去哪里?

  寇姥姥道:白家九爷,您知道吧?璟儿之前在北地的时候,一直在白家做事,九爷已派了人来帮着收拾整理,过两天先搬到东院去住。至于以后,再说吧,我年纪大啦,璟儿去哪我跟着就是。

  贺东亭神情有些失落,但还是勉强笑着说是。

  过了半晌,谢泗泉回来了。

  他一瞧见贺东亭,就向左右使了眼色,吩咐道:胡达,你带人搬上这几个箱子,先送东院去。璟儿你陪着保保也过去吧,之前整理的那些保保不放心旁人弄,你帮着些,别让她累着。

  谢璟答应一声,扶着寇姥姥出去了。

  他们刚走,谢泗泉就走过去低声问道:出事了?

  贺东亭点头,缓声道:我今日收到消息,当初送孩子来府里的那个乳娘,在来沪市的路上死了。

  第113章 第二滴血

  谢泗泉道:杀人灭口。

  贺东亭并未反驳,依旧紧拧眉头:这段时间不安全,我已雇了些人手守在这附近,但这里每日进出的人太多,还是换一个住处为好。

  谢泗泉道:这你就不要想了,我买的房子,璟儿都不肯去,他既然愿意住在白家东院,就住那边吧。

  贺东亭问:白家靠得住么?

  谢泗泉淡淡道:比你那边好得多,白九年纪轻,管人管事比你强,你当谁家里都跟贺家一般打成筛子一样呢?

  贺东亭面上并未有太多情绪,他坐在那等了片刻,又道:璟儿既在白家,你帮我联系一下白九,三天后我有事请他帮忙。

  谢泗泉略一想,就点头应下:我知道了,话一定带到。

  贺东亭起身离去。

  谢沅的牌位被带走这件事,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,他比往常沉默许多。

  三天后。

  贺东亭发报声明,认回谢璟,并在月末设宴庆祝。

  报上没有照片,但一连几天经常能看到有一位穿着学生服的年轻人进出贺府,几次都是白家的车送来,身边还跟着两个护卫。

  贺书玮在楼上房间里,站在厚重窗帘一旁看着那个脚步轻快走进贺家的人,眼神暗沉。

  身边一个随从打扮的人低声问道:伊川先生说,上次的事已解决好,请您放心。

  贺书玮点点头,又道:我还想要一辆车。

  他握紧了窗帘绒布,死死盯着院子里停放的那辆白家的汽车,眼里带了一点疯狂。

  贺书玮跟人商议完,很快就下楼去。

  他穿戴的依旧考究,身上随便一件衣服就能抵外面一家人的嚼用,但他心情不同,如今贺东亭的态度摆在明面,他总觉得家中仆人也在暗中小声议论他。挺着脊背一直走到打听,随口叫住一个干活的人,问道:父亲在哪?

  对方看了他带了几分小心:先生在书房,和和璟少爷在说话。

  贺书玮面上不显,只点点头,自己走了。

  等他走出贺府,才忍不住重重一拳击打在墙壁上,顿时手骨节蹭破流血。他感觉不到疼痛,愤怒席卷了全身,想着的全是刚才那一句璟少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