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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九爷一边走一边道:曹云昭亲自送来的?

  孙管事道:那倒也没有,曹公子忙得厉害,这两日怕是分身乏术,只让小公馆的管家送来的。

  还说什么了?

  爷问曹公子还是那些人?曹公子自然说了一车的好话,想求咱们这匀个一砖半瓦,好歹让这些人避避风头,过几日再接回去。那些人倒是还算识趣,小谢下午去看了两趟,没有闹事儿的

  九爷拧眉:他当我这里是什么,谁都能往这里塞不成?让马房备车,全给送出去,曹云昭不懂事,你们也不懂规矩了么?

  孙管事连声应下,额上冒了细汗:爷别生气,是我老糊涂了,我这就去派车!

  九爷回到东院的时候,神情还是不太好,等一进院里瞧见谢璟从小花厅出来,脸都冷下来。

  谢璟手里拿了一个托盘,瞧见九爷连忙站在原地问好。

  九爷看他一眼,转身进了屋里。

  谢璟想了片刻,跟了进去。

  九爷背对他站在那,身上外出的长袍未换,瞧着不大高兴。

  谢璟走上前,帮他换了衣裳,又拿湿手巾给他擦了脸,略解乏之后,小声问道:爷,可要再用些点心?小厨房今日煮了银耳,凉了之后,还算爽口。

  九爷抬眼看他片刻,开口道:今日倒是乖,平日骑马跑出去半日都抓不回来,怎么还知道炖汤给人送去?

  谢璟:没有别人,只给爷留了一份儿,我都只得了一勺尝尝,真的。

  九爷这才点头应了,让他去端来,味道清淡,是他喜欢的口味,但也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勺子。

  谢璟给他捏肩,手刚落在肩上,没捏几下,就被九爷覆了手上去握住了,九爷淡声道:我教你那么多,几时教过你伺候人?

  谢璟道:我愿意的。他手慢慢在肩头那捏了几下,低头凑近一点,在九爷耳边道:爷,我自己愿意伺候你。

  九爷手上力气松了几分,显然被哄得松动,但依旧口气不快道:你帮我,是一回事,给别人端茶倒水是另外一回事。

  谢璟这才反应过来,这位是不痛快他去小花厅。

  想起这茬,谢璟心里也有点儿别扭,毕竟有他这个先例在,实在拿不准这次到底还会不会有人留下,手上力气都卸下去几分。

  九爷顿了下,又道:我也不是斥责你,只是你你不一样,还有许多事情要做,我知你年少好奇,但切记不可贪玩懈怠,知道么。

  谢璟在身后答应一声,手指揉肩,几下之后又落在九爷领口那,从后头看像是抱着一般。

  九爷笑了一声,拍他手背,又怎么了?

  谢璟手指拨弄他领口上的纽扣,问道:爷,这衣服的扣子是什么做的?晚上看会发光。

  不过是几枚母贝,衣柜里应当还有,你自己去拿一件,送你就是。

  九爷身上穿的是居家的长衫,轻薄而软,领口衣襟上几枚小巧母贝内扣,只露出边角一点光泽,含蓄隐忍,光华内敛,一如他人。

  谢璟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相仿的,他这半年虽长高了点,但依旧只到九爷的肩膀那,穿上九爷的衣服像是小孩儿穿大人衣衫,衣袖都卷起两下,露出一截手腕,低头系纽扣。

  谢璟弄了半日,依旧有些笨拙,九爷招手让他过来:刚才不是还帮我弄,怎么反过来,自己穿不上了?

  谢璟走过去,长衫略长,踩在脚下踉跄两步差点绊倒,直撞到九爷怀里。

  九爷扶住人,笑了一声,干脆让他面对面坐在膝上,抬手给他系了纽扣,别动,我给你扣好。

  谢璟坐在他腿上,微微动了下,领口不舒服。

  九爷道:太紧?那解开一颗扣子。他抬手的时候,谢璟手指也覆上去,盖在他上面跟着学了一遍,问道:爷,这样?

  嗯。

  我学会了。

  谢璟坐在他膝上,慢吞吞系扣子,北地晚上的暑气已退,但九爷看着他的手指和半解开的薄衫,视线落在那里片刻,觉得有些热。

  外头传来琵琶声,如泣如诉,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。

  九爷下意识扭头去看窗外,还未反应过来,就听得啪嗒一声,一枚母贝扣子蹦落地上,骨碌碌滚了几下不知去了哪个角落。

  谢璟伸手握住自己领口,扭头别开视线耳尖泛红,小声道:爷,我做不好,太笨了。

  九爷揉他脑袋一下,没忍住,拿额头轻轻碰了谢璟的一下,低声轻笑:学了几天功夫,别的不见长进,力气倒是大了不少,手上这般没个轻重,还好爷养得起。他拍了拍谢璟腰侧,让他起身,吩咐孙管事过来,交代道:去外头交代一声,我素来喜静,东院夜里不要弄出声响,还有车来了之后,先送几人出去,会使乐器的、唱戏的送远些,太吵。

  第61章 指印盖章

  曹公馆里刚送来的那些莺莺燕燕,来了白府不到半日,又一辆马车尽数给送了出去。

  九爷发话要送远,孙福管事就老老实实找了最远的一个小宅子,把人都安顿在那边。这些人住在了井水巷,离着曹云昭的小公馆斜对角跑出去三五条胡同,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的,但凡一出门正对着的方向就是曹公馆那边。

  好歹先让他们安置下来。

  曹云昭打了两次电话过来,最后一次是从津市打来,听着声音甚至疲惫,托孤一样,说了许多的话:白九,这事儿确是我没打招呼,可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般

  白九爷问道:何时回来?

  反正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,家中意思是要送我去留洋,具体归期也说不准,家里老爷子脾气实在太大,身体又不好,我不想气着他。曹云昭叹了口气道:还要劳烦你帮忙照看一二,若是有人要走,就给封银元,让她走吧。

  白九爷反问:你就不担心等你回来的时候,都跑了?

  曹云昭笑了一声:跑了也好,我原本就没打算拘着他们,由他们去吧。

  曹云昭不缺钱,送来的这些人实在是家里容不下,打过电话之后,又让曹公馆的管家给送了两趟钱,数目足够让这些人踏踏实实住上几年。

  东院恢复往日平静。

  谢璟依旧每天早晚两盏汤,早上甜汤,晚上牛骨汤,吃饱了要么跟在九爷身后溜达,要么就去护卫队那边学功夫,王春江被请到了东院,每日固定两个时辰教导谢璟,丝毫没有懈怠。

  谢璟把学功夫的时间改在中午,趁着九爷午睡的时候去学一阵,其余时候都跟在九爷身边。若是休沐有一整天假期,也会去王春江的武馆那里实战对练,那边和护卫队不同,不是野路子,而是正儿八经有些师承,谢璟只挑着有用的学,并不在意整套拳法漂亮好看,只学一招制敌,出其不意。

  王春江答应了白家,没有把谢璟身份说出去,只说是一个远房亲戚跟着学上两日。

  谢璟正好学了王春江最拿手的软鞭,几月功夫用得就跟使了几年的老手一般,因此并没有人怀疑。

  接触久了,谢璟和王春江关系不错,王春江请他喝茶吃点心,谢璟投桃报李,请了王春江来自家小饭馆吃饭。

  一枝独秀幌子依旧挂在外头,夏末风热,,门口竹帘都有些懒洋洋的,只被风吹起一角,晃动几下。

  谢璟带了王春江进去,请他坐下,又亲自泡了一壶凉茶,给他斟茶:这是南方送来的凉茶,味道虽有些怪,但解暑降燥,还清热解毒,王叔你喝点儿试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