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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节(1 / 2)





  听完后,陈阳的脸顿时黑了。

  娘的,防来防去,原来狼就在身边,难怪他一直看岑卫东那么不顺眼,原来是来抢他妹妹的。

  这个人,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了,福香才多大。而且他是什么身份,福香是什么身份?

  不是陈阳贬低自己的妹妹,但自古婚姻之事,讲究门当户对,虽然不清楚岑卫东的具体来历,但就闫部长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,他显然来头不小。可他们家呢,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农民,福香在村里还有个傻子扫把星的名声,岑卫东图啥?

  他不知见过多少漂亮有文化的女学生、女护士呢!能对福香有几分真心?到最后受伤的还不是福香。

  回头伤养好了,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了,福香怎么办?

  而他这个当哥哥的,连对方住哪儿,单位在哪儿都不知道,想给福香讨个公道都不行。

  “哥哥,你怎么啦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陈福香偏头不解地看着他,“你是因为我收了卫东哥的百雀羚生气吗?卫东哥说这个挺便宜的,要不了两毛钱,要不你给我两毛,我把钱给他。哥哥,你别生气了,你不喜欢我替卫东哥试这百雀羚的效果,那我下次不答应就是。”

  狗屁的试效果,百雀羚的效果还用试啊,公社那些女干部哪个不说好,省吃俭用都要买。还有不到两毛钱,也就骗骗福香这种没见识的小姑娘,他可是听公社的女干部讨论过,说要七八毛一瓶,都够吃一斤猪肉了。

  非亲非故,送这么贵的礼给福香,肯定是不安好心。

  陈阳强忍着破骂岑卫东一顿的欲望,努力平和地说:“福香,你跟岑卫东很熟啊,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们平时都聊啥。他有牵过你的……”

  靠,说不下去了,陈阳转而道,“你就跟哥哥说说,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,一五一十的,说详细点。”

  “哦,好吧,你要听哪一天的?”陈福香想了想,“上次碰到卫东哥就是你们实弹射击训练那天……”

  陈阳听完后,除了百雀羚外,其他不算过分,就是很正常的相处,脸色好了几分,接着道:“还有呢,就说你在四奶奶家碰到他都做了些什么?”

  他妹妹这么单纯,别被这个不安好心的家伙占了便宜吧。

  陈福香一件一件地说给他听,事无巨细,听到最后,陈阳沉重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。还好,岑卫东这个狗东西,没对他妹妹下手,听福香的叙说,两人就是很正常的相处,有点像忘年交一样,没什么不对劲儿的。

  可这盒百雀羚怎么说?

  平白无故送这么贵的礼,还编出什么替他妈试试效果来哄福香,怎么看,怎么不安好心。

  好在这个家伙只是来他们这儿治病,过一阵就会离开。他只需要这段时间将自家妹妹跟他隔离开,少让他们见们就行。

  强制要求福香肯定不行,陈阳并不想告诉福香他的怀疑。思忖半晌,陈阳想出了一个主意:“福香,咱们家有只母鸡最近天天躲鸡窝里想孵蛋,正好你这段时间不上学,咱们孵一窝小鸡。”

  “好啊。”陈福香马上答应了。

  陈阳借机说:“孵小鸡白天得要人盯着,不然要是老母鸡出去找吃的了,鸡蛋就孵化不出来。所以这段时间,你不要跑远了,知道吗?”

  “知道了,哥哥。”陈福香一口答应了。

  第35章

  岑卫东发现,自己好几天没见到陈福香了。

  这姑娘平时就跟四奶奶家来往得比较多,以前三天两头过来玩,可这次放假却一直没过来,难不成是上工去了?那不知被晒成什么样了,想到她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晒成小黑炭,岑卫东心里就不大舒服,可他有什么立场管呢?

  而且劳动光荣,懒惰可耻,他要怂恿陈福香不上工,回头他倒是走了不受什么影响,可陈福香还要在村子里生活。他以为的好意可能给人带来伤害。

  所以哪怕心里有诸多想法,岑卫东也只能按下不表。

  他能沉得住气,可陈向上就憋不住了。

  吃饭的时候,陈向上耷着脑袋,挑起碗里的黄瓜,长叹了口气。

  “叹啥气呢?”四奶奶瞪了他一眼,“黄瓜还不好?有的吃就不错了,我小时候,连树根都要靠……”

  陈向上郁闷滴打断了她:“奶奶,这话你已经念了一百遍了,你也说了,你小时候,那是什么时候,旧中国,现在可是新社会,人民当家作主了。”

  “向上怎么啦?”岑卫东笑看着他。

  陈向上撇了撇嘴:“我想吃肉,嘴里都快淡出鸟味了!”

  为了多挣工分,陈向上这段时间也发奋了,每天上午都去割小麦,下午再去割猪草,13岁的孩子,每天也要干十几个小时,天亮就出门,天黑才回家,短短几天,就被晒得小脸黝黑,人也瘦了一大圈。

  四奶奶看了也心疼,可她上哪儿去拿肉,就是她舍得这个钱,也没有票啊,只能心疼地对陈向上说:“明天我给你做干鱼吃。”

  过年做的干鱼,还剩一条没舍得吃。

  干鱼有什么油水啊?陈向上心里不得劲儿,但也知道,这已经是他奶奶拿得出来的最好的东西。

  他将下巴磕在桌子上,长长地叹了口气,嘟囔:“哎,福香不肯出门,要是她肯出门就好了。”

  闻言,岑卫东停下了手里的筷子,诧异地问:“福香没去上工?”

  “没有,陈阳没让她去。福香的身子骨弱,虽然这几个月养了些回来,到底是亏了底子,再说他们家就两个人,若是福香也上了工,家里的事谁做啊?”四奶奶解释道。她可不想别人说福香是个懒女娃子。

  “这样啊,“岑卫东笑开了,“陈阳做得不错,身体最要紧。”

  四奶奶点头:“可不是,要累坏了,多少工分都补不回来。”

  “没错,不过她天天闷在家里做什么?”岑卫东好奇地问,这都放假一个星期了,硬是没看到过她的人影。

  陈向上嘟哝道:“都是阳哥啦,他心血来潮想孵什么小鸡,让福香在家里看着。不然我们可以带着栗子去山上掏鸟蛋,找野鸡蛋。”

  岑卫东没养过鸡,但也听说过:“孵小鸡不是母鸡的事吗?”她看着有什么用。

  陈向上不懂,搬出了陈阳的那番说辞:“阳哥怕没人看着,母鸡出去找东西吃,迟迟不回来,小鸡孵不出来,成死蛋了。”

  “陈阳应该是怕福香在外面晃悠,被人看见了说闲话,所以叫她不要出门。”四奶奶解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