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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伴随着酒香而来的是一股诡异的香甜味, 很浓郁也很勾人,云栖因为惊吓不慎吸了几口。

  那是仿佛能席卷人理智的味道,钻入鼻腔后, 通过血液流通到全身, 细细密密地刺激着血液, 让周身每一处都染上这股燥热。

  云栖立刻感觉到不对劲。

  这香里的成分…绝对有问题!

  “唔唔……!”云栖被捂着嘴,她想要开口。

  来人并不回话,耳边传来的只有略带粗重的喘息声。

  云栖想要抬脚却发现来人似乎很熟悉她的攻击套路, 限制了她的动作不说,还把她想要去拿迷香的手给缚在身后。云栖知道自己武力值几乎为零,只能用些旁门左道。自从能出入李家后, 她就常去几家药铺,将自己需要药草买来,研磨后制成她所知的几种配方, 在一定程度成保证自己安全。

  可这能成功的前提是对方不是高手,或是没有提前防备。

  面前这人,可能两者皆有。

  现在只能肯定, 在黑暗中, 对方一定比自己行动要自如的多。

  似乎确定她不会再胡乱喊叫, 他才松开了她的嘴。他似乎有肆无恐,知道云栖没法在这时候喊叫, 那只会引来更糟糕的结果。

  云栖彻底害怕了, 云栖想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抖, 可她克制不住:“你先松开我, 我绝对不喊人来……好不好。”

  来人只是压着她, 目前除了限制她的行动外, 并没有其他动作。

  他似乎很痛苦, 喘息得也越来越快,就好像在某个爆发的点之前,死死压抑,随时都有可能破功。

  来人抓着她的手腕,非常烫,他也在微微发抖,那是他在强忍着。

  他身上的热意,仿佛传到了她这里,让她也出了一身汗。

  云栖也因为他身上染上的浓郁香味而脑子发晕,她脑子都要炸了,眼前阵阵发黑,她这样间接被香气熏到的人都如此难受,何况实际上忍受的。

  是谁能给人下如此凶猛的春/药?

  李家又有谁能够这般飞檐走壁,还有能力过来。

  她眼皮微微一跳:“李…李崇音?”

  本来还算温和忍耐的动作,猝然变得激烈起来,那汹涌而来的怒意,云栖离得这么近自然而然感受到了。

  他生气了,不是李崇音!

  那究竟是谁?难不成是李嘉玉?

  不太对,李嘉玉外表冷漠,熟了以后却是个相当随和热情的人,万万不可能做出如此孟浪行径。

  来人彻底被激怒,他像是一只的大型犬一样靠在她的肩头,一路往上,蹭着她的脖颈、下颔,仿佛在一寸寸地侵占着领地,巡视着属于自己地方。

  他凑到她的脸颊边,似乎对某处有着执着,越凑越近。

  他滚烫的气息火热地滑过云栖的肌肤,一点点喷洒开,云栖打了个机灵,他那缓慢的动作若即若离,像是在考验身下的猎物会不会再次用反抗来激怒他。

  云栖背后是冰凉的墙,面前的人透着火热的气息,笼罩住她,冰火两重天。

  她凶狠地瞪着黑暗里的人,周遭的一斜月光,让她适应黑暗,隐约感觉到眼前人的些微轮廓。

  就在她想细看的时候,那黑影已来到她的唇附近,在他快要靠近,云栖脑袋突然一歪,彻底拒绝了他的靠近,被忽略的膝盖积蓄着力道,突然向前攻击。

  可惜迅速被来人握住了纤巧的膝盖,眼见这招不奏效,云栖另一只手揪住空隙从被缚状态中解除,狠狠抓向来人。

  嘶……

  来人被她抓伤了,死死扣住她的手腕。

  她又一次激怒了他!

  在云栖极度恐惧中,眼睁睁见此人像是被自己彻底点燃了的暴躁狮子。

  那人抬起手,云栖立刻闭上了眼。

  却不想,来人一掌劈向后颈。

  完了……

  云栖陷入黑甜梦境前,最后的想法。

  她好像还闻到了什么血腥味,是谁受伤了。

  将云栖软软倒下的身体接住,克制着身体的叫嚣,将她放倒在怀里。

  一手将刺伤大腿的匕首收了回来,鲜血和痛楚……

  如果不是用它将自己强行唤醒,可能现在已经做下不可饶恕的事。

  只是他的脑海依旧被这身香影响着,燥热和疯狂,李家…李老夫人……

  魏司承眼底闪过一道杀气。

  他再看已经昏过去的云栖,抚摸着她鬓角寒湿的头发,吓得直冒冷汗的模样,心像是被闷棍重重击打过。

  “抱歉……”

  毫无理智之时,脑海中,只留下对她的气味的执着。

  一路将云栖送入她的闺房盖上被子,魏司承马不停蹄得回到端王府,德宝一看到全身散发着戾气的九爷从外头回来,有点懵,他们九爷做什么事都是有章程的,何曾这般毫无风度,他还没问安,就见九爷直冲汤池。

  他隐约看到九爷脖子上有几道抓痕,像是猫爪抓的,不过看长度,也不是猫能有的力度。

  德宝的眼皮狠狠一跳,是哪个女子胆敢抓伤九爷,不要命了?天潢贵胄的身体就是不比圣上,也不是其余人能伤害的!

  德宝立刻让人去准备温水引流,却不想魏司承连除去衣物的时间都没有,直接合衣泡入了冰冷的池水中。

  一群穿着艳丽的婢女如鱼贯入,只是排头人还未掀开纱帘,就被一块急速冲来的皂角砸中。

  里间传来端王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:“滚。”

  德宝一看婢女们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去,只能自己掀开帘子,看端王这火急火燎的模样,该不会需要女子吧,他想着要不要为主子叫几个女子过来,不过还没开口就被吼走。

  浴房外只守着一个德宝,无人敢再入内。

  没多久,断断续续地压抑声音隐约透过缝隙钻出,看似将积压多年的宣泄出来,但魏司承的神情确是透着屈辱和压抑的。

  也不知过了多久,稍稍降了温度的魏司承,才猛地拍向水面。

  水花溅得到处都是,在水光中的男人,满是恼怒与冰冷。

  水面上,浮着淡淡的血色,那是他腿上的扎伤未及时处理,鲜血涓涓流出。

  魏司承并未理会这点血色,反而因为疼痛而更清醒。

  “该死…!”

  这是他少数的失控,这失控更是如此始料未及的凶猛。

  哪个正常男子,会希望被人控制,特别是像魏司承这样骨子里傲然的皇子。他需要女子,哪里需要用这种药物,这于他而言是侮辱。

  只是这药足够猛烈,不是真正的发泄并不顶用。

  魏司承知道他必须寻女子,如若不然,将会损害自身。

  燥热再度起来,德宝兴匆匆地跑出去寻大夫,待一切平息下来已快到东方露出鱼肚白,到此时,魏司承才在痛苦挣扎中,将那股燥热勉强压下去,虽损害身体,却也没更好的办法。

  他的思绪冷却下来,看向自己的手,他有所有该有的情绪,独独没有后悔。

  魏司承,你骨子里就是个卑劣的人啊……

  .

  云栖一个鲤鱼打挺醒来,耳边传来外头的鸟语花香,云栖还未回神,目光茫然。

  那股香气对她也有影响,她好像晚起了。

  昨日的一幕幕仿佛重现,她还记得那人的隐忍的喘息,一寸寸地逼近以及强硬的手段。

  她摸着自己的后颈,看着带着笑意端盆送香的华年。

  “我昨日…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  几个婢女打趣五小姐不是一直在闺房吗,今日还少见的睡晚了。

  “昨夜府里可有遭贼?”

  “哪来的贼人,府里一向太平,五小姐可是靥着了?”

  云栖看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薄被,确定自己的衣物没有地方被动过,才缓缓摇了摇头,该不会是她做了梦,但这梦未免太过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