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做梦。

“方白，你愿意娶眼前的女子为妻吗？从今天开始，无论贫穷或富有，无论健康或疾病，无论顺境或逆境，无论是她年轻亮丽，或是容颜老去，你都始终与他相亲相爱，相依相伴，相濡以沫，一生一世不离不弃，你愿意吗。”

“我愿意。”

“夏至，你愿意嫁给眼前的男子吗？从今天开始，无论贫穷或富有，无论健康或疾病，无论顺境或逆境，无论是他年轻或是衰老，你都始终与他，相亲相爱，相依相伴，相濡以沫，一生一世不离不弃，你愿意吗?”

“我愿意。”

方白转过头，夏至就在他面前。正对着他微笑。方白只觉得一股爆炸般的惊喜冲上心头，他不知道怎么了，一把抱住了夏至，只来得及说两个字：“夏至。”眼泪就簌簌的流下来了，却不知道，自己为什么而哭。

夏至什么也不说，只是微笑着。只是微笑着。

“咳咳。没有想到亿万年之后，传承文明的道种来到了你这样的人手里。真是暴敛天物。”

方白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，厉声说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
“你无需知道我是谁，”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门外。方白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凝固了。微笑的夏至，正在鼓掌的亲友，以及司仪，所有人都保持一个样子。

“你只需知道，你已经拿了我的东西。”恍惚之间，白胡子老头已经来到了方白的面前。他咳嗽两声说道：“不好意思。打扰你的好梦。”

方白忽然梦醒了。

对，就是梦醒了，他想起了之前的所有一切，看着怀里精致的如同洋娃娃的夏至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。

随着方白闭上眼睛，他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了，唯有这个白胡子老头。

方白再次睁开眼睛，看着这个白胡子老头。

这个白胡子老头发须皆白，一身白色的长袍，还有一根长长的红木拐杖。方白问道：“请问您是？”

白胡子老头说道：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？道种到了你手里，保护了你这么多次了。你不想说点什么？”

方白微微低头问道：“这个道种，是你留下的吗？”

白胡子老头伸手抚摸着胡子说道：“虽然不全是我的，但也有我一份功劳。”

方白猛地抬起头，双眼猩红如血，一拳打出去，向白胡子老头打去。

白胡子老头身影一晃，闪出数米之远。说道：“你疯了吗？”

方白状若疯虎扑了上去，拳打脚踢，恨不得一口咬死白胡子老头。但是白胡子老头懵懂的很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？他身子一闪就避开数米，方白根本抓不住他的衣角。

不知道扑了多少次，方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涕泗横流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，道：“把我夏至还给我？把我的夏至还给我？”

白胡子来到方白身前，一拐杖打在方白身上，说道：“我都没有见过你这样没有出息的人，好男儿志在四方，不就是一个女的吗？至于这样吗？天下好女子大把大把的，你只要将道种完全吃透，要什么女人，就有什么女人。何必如此啊？”

这一拐杖下去，方白只觉得痛入骨髓，只是此刻方白痛入骨髓方才好受一下，自己内心的自责，对自己的恨意才减轻一下，说道：“天下间人分为两种，一是夏至，二是其他人。这世界上有什么人能代替夏至？”

白胡子老头说道：“你不知道这世界将会有大危机，你得到了道种，就要承担起拯救世界的重任，这就是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。”

方白哈哈大笑道：“我的世界，早就已经没有了，我拯救谁的世界去啊？”

方白忽然觉得心灰意冷，做什么也没有意义，心中暗道：“令夏至死亡的凶手，五步蛇已经死，我杀更多人不过是迁怒而已。又有什么用吗？罢罢罢。”

方白猛地抬起头说道：“这道种你拿走吧。夏至死了，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。走吧，都走吧。

白胡子老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，问道：“慢，你准备干什么？”

方白说道：“生则同衾，死则同椁，我答应夏至的自然要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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