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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六章白司辰独白(一)(2 / 2)

可我常常在想,若我不是天山的少主,我并没有按照父亲规定的条条框框去生活,我是不是会与如今的模样迥然不同?

我会不会不再温润,而变得锋芒毕露,不再谦和,而变得粗野豁达?

我有自己的意愿,按自己的主张做事,我会不拘小节,活成随心所欲的任何模样,那样的话,我的人生会不会更加精彩一些?

可万事没有如果,我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。当父亲要我赶快寻个不错的女子成亲生子,为天山绵延后嗣时,我仍是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。

我以为自己的婚姻会如同我生命中的大多事情一样,仅仅是没有主观意愿的一个形式,是听从父母安排,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场经历。

于是,我便随随便便指了一个西山乱闯而入的女子作为成亲对象。

成亲那日,我穿上喜娘特地从裁缝铺精裁而成的喜服,可我心中一点也没感到作为一个新郎的欣喜。

我将成亲这件事当做了父亲嘱托必须完成的任务,我面上无波无澜,像做着平日里父亲给我安排的其它任务一样,心如止水,毫无起伏。

直到有人过来传话,说新娘子不堪路途辛苦,身体有些发虚,下不来花轿,让我过去接人。

当时站在我旁边的二山直接粗声粗气的骂了几句,说东山的娘儿们矫情,少主身份尊贵,怎可委身亲自去接她,日后让那娘儿们更得寸进尺了怎么办,云云。

我听了二山的粗话,只是没多加理会的笑了笑,便起身去迎新娘了。

毕竟我的骨子里自小便被父亲灌输了温和有礼的处世之道,我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新娘独自一人被留在花轿内的。

那个时候我还在想,若没有在父亲的严格教化下活过这十几年,我如今会不会也像二山一样,嫉恶如仇,敢说敢做,想着那新娘子被接来后可能会得寸进尺,无法无天,就真的不去接人了?

我走到花轿边,问那新娘子可不可以自己走路,她盖着红帕子,只轻轻摇了摇头,我便径直将她抱了起来。

那是除我母亲外,我第一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,她身体很轻,我没费多大力气便将她稳稳抱在了臂弯里。

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,让人闻起来很舒服。我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,觉得她是初次来此,有些紧张了。不知为什么,我沉寂了十几年的心,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柔软。

难道这就是一个男子成亲后该有的变化?我当时还不得而知。

将新娘子放在喜榻上,看她小小的一团也不说话,猜她心里还在紧张着。

也是,无故作为牺牲品被送来与我成亲,对于新婚的丈夫至今还一无所知,任哪个女子估计都会紧张吧?

出于安慰,我对新娘子说,时间到了便会放她回去,然后也没有过多逗留,想着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或许会让她自在些,所以便径直走出了房间。

我没想到的是,当晚上我又回到那间喜房的时候,她竟然将门从里面锁住了。

我哭笑不得,绕是我身为一个男子再没些风俗习惯的常识,也知道新婚之夜新郎新娘应该同住一间房啊,这新娘子如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?

敲了两下门后,里面没有动静,我想找个房间随意住一晚上,又怕被人看到诟病,索性就在门外待了一夜。

第二天早上,我听见门响,转过头去,待看到门内露出来的那张清丽绝美的容颜时,我清晰的感觉到,我的心漏跳了一拍。

接下来的接触中,我发现这是个异常活泼灵动的女子,她眉眼爱笑,谈吐大方,举止随性洒脱却也透露着淡淡的优雅。

我慢慢感受到我心里的变化,面对她时,我总是会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慌乱和紧张。可即使紧张和慌乱,我却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,想要更深一步的了解她。

自她来了之后,我总是一边在书房批阅着军涵一边傻笑,府里的管家见到后,说我这是铁树开花,开始怀春了。我没与他争辩,只觉得脑子里一浮现出那女子巧笑嫣兮的模样,心里便会感到丝丝缕缕的幸福和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