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5章 回来

席一环视一周，最后在阳台那看到老鬼。他正坐在阳台沙发上，盘腿而坐，手撑着头，又一下没一下的揉着眉心，月光照进来，他脸色略带疲倦。

这是在老鬼脸上极少见到的。

想起自己受伤的那段时间，又想起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，席一心有悸动，走进去，把门关上。

“怎么没开灯？”

“啪”一声，她把等打开。房间里突然的骤亮，让她眼睛不适应的眯了眯，老鬼却是一双眼睛，无丝毫不适的直直望向她。

也对，不能把他当正常人来对待。

“怎么回来了？在朋友家住的不舒服？还是遇到了什么事？”老鬼声音里带着疲倦之色，可还是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关心她的问题。

席一迈着步子走过去，饶到沙发后面，手抬起拂上他的太阳穴，轻轻帮他按摩起来。

“很累吗？”她俯下身，调皮地在他耳边问了句。

老鬼笑了笑，这会儿什么疲倦都没了。不过还是享受的闭上眼睛，头，仰到后面去，这样能更享受她的按摩。

良久后，才答了一个字，“有点。”

顿了顿，又补充了句:“多揉会儿。”

席一“切”了声，小嘴嫌弃的撇撇，可嘴上还是忍不住的说:“揉多久都行。养侄女，可不是白养的，关键时刻，就该拿来干苦力！”

“这么说，我倒是应该经常让你做些这类的事情？”老鬼挑眉问她。觉得今天的席一，与往常有点不一样，反倒跟以前的性格，有点相像。

席一觉得，她给自己挖了个坑。

良久后，老鬼睁开眼，睇了她一眼，“说吧，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？在学校又闯祸了？需要叫家长？”

席一皱眉，“我在您眼里，就这么爱闯祸？”

老鬼抿嘴假装思量了会儿，很不客气的点头，“的确是。”

席一打焉了，“你怎么不觉得是老师在学校夸我了，准备叫您去让您去长长脸呢？”

“这种可能性有吗？”老鬼反问她，挑起眉来，看着她。

席一在那视线的逼视下，张了张嘴，“有”字卡在喉咙里，怎么都无法昧着良心说出来。

她把手一收回，叹气道:“算了，反正您也不领情，就让你痛着吧！”

“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有这么狠心？！”

“我也不知道你以前这么嫌弃我，早知道就不让爷爷把我监护权交给你了，唉，悔不当初啊！”席一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。

老鬼刚要回什么，突然在她那句以前上，停顿了下来。目光扫视在她脸上，徘徊了很久，像是在探究什么。眸子越眯越深。

老鬼太了解席一了，连她说话语气，还有神态，都足够了解。

阳台上虽然光线不好，隔着玻璃，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身上，半张脸笼罩在阴影当中，可她脸上的叹息还有灵性，却一个都没逃过老鬼的眼睛，与某个画面重合――

“你――”他眼睛迷得更深，“是一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