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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68节(2 / 2)


  她挣了挣身子,试图离开他胸膛一些,被他双臂一紧,结结实实按了回去。

  而后再没给她挣扎的空间。

  他臂膀箍在她腰上,热腾腾的,竟替她缓了许多酸疼。

  他一路未急驱马,平平稳稳的,比坐牛车还要少许多颠簸。

  段简璧轻轻捂着肚子,闻着他衣上清新的皂角香,心里一阵酸意。

  她忙驱赶了这早就不该再有的情绪。

  段家坟茔在城西凤栖原上,周遭围植松柏,茔域极为广阔,白茫茫的雪地上,有一串脚印,从茔域入口一直向内延伸。

  段简璧和哥哥在入口处汇合,看了看地上脚印,问段辰:“是谁先进去了么?”

  段辰也不知道:“我也是刚来。”

  段简璧担心:“姨母没有偷偷来吧?”姨母怀孕已经快八个月了,身子重,这冰天雪地的,万不能出来。

  “放心,姨母在家,走吧,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  三人朝坟冢方向去,见那脚印也是一路延伸,快到母亲坟前,见有一个人形单影只站在那里,远远望着母亲坟头。

  他身形虽颀长,并不挺拔,穿得也单薄,头发上落了一层雪,站在那里更显得形销骨立。

  “什么人?”段辰走近,嘟囔了句。

  那人转过头来,段简璧才认出,是她的生父。

  段辰没有见过这位段七爷,但看阿璧神色,想是熟人,便没说话。

  段简璧看了段七爷片刻,也没说话,当没他这个人,拎着祭品往母亲坟前去了。

  三人在坟前祭拜,段七爷没有往前凑,也没有说话,仍是远远看着。

  待几人祭拜完毕,折返回来,段七爷忽然盯着段辰,说:“你不是我儿。”

  他自己的亲儿子,再长大他都认得,他早听说段辰回来了,神勇异常,今日一见,他就知道这个段辰不是他儿子。

  段辰一向散漫不羁的眼中有了冷光,“段辰没有父亲,段昱也没有,小妹也没有。”

  段七爷抬步朝段辰走去,“我儿哪儿去了?”

  段辰冷笑一声,看他:“死了。”

  段七爷仍没有停下,他拖着病体,每一步落下都沉甸甸的,如灌了铅,走得很慢。

  贺长霆跨了一步,挡住段七爷的路,冷道:“他确实不是你的儿子,他只是王妃的兄长,你没有资格过问。”

  段七爷看了晋王一会儿,,没再上前,淡淡说:“我信你。”

  顿了顿,又说:“过几日,有桩事劳你操办。”

  贺长霆没有说话,段七爷却知他一定会答应。

  三日后,贺长霆才知他要自己操办的是什么事。

  他竟要与亡妻和离,要把林姨坟冢迁出段家坟茔。

  段简璧听到这个消息时,虽则震惊,并无伤心,也未回段家询问缘由,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为母亲迁移新坟一事上。

  段家却因此事炸开了锅。

  段七爷不仅要与亡妻和离,还要休了继妻孙氏。

  孙氏自然不愿意,她已年过三十,此刻被休归家,哪还能找到好归宿,在段家虽也不如意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段家家大业大,总不会太亏了她,而且她虽是继母,只要担着这个身份,晋王和晋王妃就得尊她声“母亲”,她就是荣光的。

  “你凭什么休我!”孙氏嚎啕,大骂段七爷没有良心。

  段七爷不作声,锁上门,一个人在房内写休书。

  孙氏拍着门哭骂了会儿,里头人无动于衷,恨道:“你死了算了!”

  “你现在这样子,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,我自跟了你,可有一日好过!如今倒好,你还要休妻!你凭什么休我!”

  “你不想好好过就去死!我愿意守寡,我一定给你好好守寡,你去死啊!”

  孙氏嫁过来十多年了,段七爷从一开始还有些戾气,总是冷冰冰凶巴巴的,床榻之间也少有温柔,但她彼时初嫁,心中仰慕他,觉得他又冷又凶也是俊俏。

  可是新婚过了没几日,他就不再理她,不再碰她,任她百般温柔讨好,他都不解风情,死气沉沉。

  如此过了一年,她的心也冷透了,她第一次这般破口大骂,是在嫁过来的第二个年头上。

  她骂得很难听,是个男人都忍不了,她以为段七爷会发怒,可他没有,他就是这样死气沉沉,一言不发,甚至不看她一眼,像没她这个人一般。

  这之后,她的怨气再不曾压制过,不如意了就骂他。府里人也早就司空见惯,没有人来关心她为何骂人,也没有人告诫她不要骂段七爷。

  日子就这样继续下来了。

  她都已经破罐子破摔,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,段七爷为何又要休妻!

  她好不容易熬到有个继女做了晋王妃,好不容易有了盼头,凭什么要被扫地出门!

  她不能被休!

  “你等着!你等着!”

  孙氏去找汝南侯主持公道,哭诉:“伯兄,您要为我做主啊,他现在休了我,让我怎么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