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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49节(1 / 2)





  贺长霆也瞧着魏王慌忙控马的身影笑了下,便听身旁噗嗤一声,似风动银铃,清脆爽朗。

  他转目朝车里望去,便见王妃单手撩着窗帷,眼睛似两弯月牙儿,唇红齿白,也瞧着前头发笑。

  察觉他的目光,段简璧收了笑容,往内挪挪身子,方才为了看热闹,她特意挪近窗子些,现在又挪回了座位正中,正襟危坐,目视前方,端庄地挑不出一丝错。

  牛车已经行至宽阔的大道上,来往行人也多了,濮王有意等贺长霆同行,勒马慢下来,回头时难免从窗子看见了段简璧。

  虽然转瞬即逝,但贺长霆看见濮王的眼睛亮了下,惊艳于车内人的清姿神色。

  这车子是供春夏出行用的,窗子开的很大,秋高气爽,凉风习习,窗帷斜拢挂在内侧的金钩上,能将车内境况一览无遗。

  贺长霆看了眼周围行人,又看一眼车内人,身子一低,自车窗探手进去解了金钩,落下窗帷。

  “那边。”贺长霆傍车而行,淡声对车内人道一句,示意她把另一侧窗帷也放下。

  段简璧不知他为何临时起意管起这等小事,但他既亲自开口,她也不好对抗,依言解了金钩放下窗帷。

  ···

  永宁寺

  来为夏王进香的朝官命妇很多,段瑛娥自也来了,瞧见贺长霆便过来同他见礼。

  概是这些日子禁足,她身形清减,脸色也不如之前好看,愧疚地福身低唤了声“阿兄”。

  贺长霆淡淡“嗯”了声,并没在她跟前多留,与段简璧一道进门。

  段简璧神色冷漠,一眼都没朝段瑛娥看过去,连表面情分也懒得维持了。

  “晋王殿下。”

  才跨进永宁寺大门,便听一声清唤,像泠泠冒出来的深山泉水,自带一股凉意。

  贺长霆望过去,见是夏王之女豆卢昙,圣上新封的怀义郡主。

  她披麻戴孝,脸色有些苍白,说话声音也有点儿哑,概是这几日哭的狠,伤了嗓子。

  “有劳晋王殿下亲自来为父亲进香,感激不尽。”

  前来的诸多皇子中,豆卢昙只对晋王表了恩谢,也没有行福身礼,而是男儿之间的叉手礼。

  贺长霆回礼,“郡主不必多礼。”

  礼毕,豆卢昙看向晋王身边素衣装扮的段简璧,上下打量过,并不对她问话,而是看回晋王:“这位便是王妃娘娘么?”

  贺长霆微颔。

  豆卢昙再次看向段简璧,这才对她见礼。

  段简璧亦道:“郡主不必多礼。”

  豆卢昙又望她一眼,目光竟有些不加掩饰的犀利审视。

  段简璧愣了下,待要仔细分辩,段瑛娥凑上前来,亲近地挽着豆卢昙劝慰她节哀顺变,段简璧也只好作罢,心想概是自己看错了。

  ···

  夜中,段瑛娥亲自提了甘草煮水去看望豆卢昙。

  段瑛娥虽不乐意魏王娶豆卢昙,但父亲说大局为重,她便也只有忍气吞声,与豆卢昙亲近些,好促成这门婚事。

  “白日里,我听你嗓子不太对,定是这几日伤心,多喝水,别哭坏了身子。”段瑛娥温和地关心着,面上也是一片哀戚之色,瞧着十分共情夏王之丧。

  豆卢昙自来到大兴城内,向来是一副清冷神色,对段瑛娥的亲近并无太大回应,微微颔首谢过,邀她落座,寒暄几句后,话锋一转到了段简璧身上,“听说晋王妃是你堂妹,段家出来的女郎,想必也如你一般,才情斐然,深得晋王欢心吧?”

  段瑛娥撑出来的温和面色有些挂不住了,看豆卢昙一眼,心中思想了会儿,颔首:“是啊,阿妹与晋王殿下感情很好,上次我与阿妹不过闹了些女儿家的小别扭,晋王殿下亲自找到我爹爹讨公道,让爹爹罚我禁足。”

  豆卢昙专心听着,并未表态,只目光静静的,若有所思。

  段瑛娥看着豆卢昙神色,状似闲话说:“郡主想认识我阿妹么?”想与晋王妃结交?

  豆卢昙假意没理解她话外之音,淡然说:“白日已认识了。”

  段瑛娥“哦”了声,沉默了会儿,故作几次欲言又止模样,最后才说:“朝中都说,你要嫁给魏王殿下。”

  豆卢昙虽来京时间不长,但因这位魏王殿下近来声名大噪,她想不了解都难,自然也知道段瑛娥和魏王有了婚约。

  河北刚刚平定,还在夏都时,魏王就多次对豆卢昙示好,表露求娶意向,但夏王并不看好魏王,也明确说与她,不要被魏王表面所惑。

  来到大兴,魏王更是多番照顾,殷勤示好,弄得人尽皆知,都以为她要嫁魏王。

  如今,连魏王的未婚妻也找上门来询问。

  豆卢昙面色不改,并不说话,从容看着段瑛娥。

  段瑛娥忙道:“你别误会,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,虽然我与魏王殿下早有婚约,但你若想嫁他,我不会反对。”

  她看着豆卢昙,亲和地说:“依你的身份,也不能叫你受委屈,我们平起平坐,你可愿意?”

  豆卢昙沉静地看着段瑛娥,仍不表态。

  她早就听说魏王未婚妻才情卓绝,今日一见,才知她不止才情卓绝,心计也深,连替未婚夫笼络平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。

  豆卢昙想了会儿,并未答复段瑛娥的话,只是下了逐客令:“我有些累了,想早些休息,段姑娘请回吧。”

  话至此处,段瑛娥怎好再留,嘱咐几句保重身体,离了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