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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渣了解一下36(1 / 2)





  过了午后最困的时间段, 逃课的同学陆续离开。

  只留下绵绵, 卷了卷被子,他呼吸渐粗, 默默将脑袋埋得更深, 睡得越来越昏沉。

  白沉到的时候,就看到团在里面,被汗水浸湿,像浸在水里的家伙,小孩自己作的成了个鹌鹑了。

  绵绵感到被子被拉开,他扯了扯,拉不动。

  白沉一掌轻贴在绵绵额头,神情一凝。

  一会功夫,体温升高。

  白沉将小孩捞起来, 俯身靠近,在绵绵耳边:“顾青轮,起来。”

  绵绵昏沉的厉害,只是觉得这磁性的声音很勾魂, 翻了个身,脑袋一转贴上白沉的手臂内侧。

  温热的唇, 触到另一边的肌肤。

  白沉却好像被烫到,高大的身影滞住,眼神却很快恢复清明。

  仿佛被碰到命脉, 下一刻白沉直接掐住绵绵的命门, 绵绵因疼痛反射性地挣扎, 却被一股大力压制,仿佛所有想隐藏的脆弱都被迫敞开。不知道是外面的凉风还是心理作用,绵绵狠狠颤粟了下,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炸开般。

  仿佛有一双眼,在等待他醒来。

  这种强硬的手段,很能激起绵绵的反骨。

  绵绵很困很累,但心脏被火包裹着,想要摧毁那压迫感。

  所谓触底反弹,绵绵就是典型。

  绵绵勉强睁开眼,沾着水光的眼睫点缀在面前,看着人都好似带着重影。

  但白沉毫无波澜的眼眸却那么明显,被其中的冷漠激得身体一僵。

  “你做什么…”

  “起来,去医院。”

  “不去,让我再睡一会。”我睡得好好的,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特别欠揍,绵绵难受的想原地爆炸,“松开,是不是想打架,小爷现在没空搭理你……”

  白沉被气笑了,这会儿还想着打架。

  现在的温度,轻易降不下去,还想靠物理降温不现实,但这小孩自己主意大的很,也不是听劝的,他又何必多事再管他。

  顾青轮是他乏味的生活中,突兀闯入的色彩。

  这样的色彩,纵使白沉,也想潜移默化地将之留在身边。

  一个野蛮生长的家伙,哪怕什么都不管,也能开出绚烂的花。

  强求,从不是白沉的作风,那违背他的原则。

  为什么要耿耿于怀,多的是人关心顾青轮。

  白沉脑海中划过擦身而过的刘雪阳,刚才有那么一瞬间,白沉忽然就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
  看着最近烦躁的源头,白沉一掌拖住小孩的后颈,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。

  见小孩那眼眸从迷茫到畏惧,一手抽了旁边的纸巾,将绵绵脸上的汗擦掉,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,一如之前的语气:“那就好好休息,我也要走了。”

  那语气,仿佛隔着天堑。

  好像要失去了什么似的。

  绵绵刹那间睁开眼,压着说不明的慌乱。

  头一歪,看到白沉转身间,身上的伤,看上去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,勉强想起自己刚才恩将仇报。

  白沉还没走出几步,手腕就被身后的小孩死死扣住,低头,只能看到柔软的发璇。

  暗色一闪而过,冷漠的神色也稍稍缓和。

  小孩也不说话,似乎在和身体抗争,又或是在害怕什么,只是沉默地拉着白沉,不让走,也不开口留。

  “你等等,让我缓缓。”生病时,身体机能下降伴随着全身的乏力,需要慰藉。越是强硬,越是容易失去心理防线,有些平时不会说的,这时候都会脱口而出。

  绵绵从高热中回神,他摸着额头,这能煮鸡蛋了吧!

  小冰山的嘴巴是开过光吗,还真升高了。

  “帮我拿一下外套。”这是意识到必须要去医院了。

  “你在命令我?”

  “没啊,呃,你…不是过来看我死了没吧?”绵绵突然想起中午那会被吵醒,这货说的话。

  “不然?”

  白沉也不否认,微微一笑。

  还是那温和优雅的样子,绵绵无声涌出一口气血。

  深呼吸,要算账也要等满血再说。

  他再次靠过去,挨着白沉的手臂,这是在几十分钟前做过的,当时还被白沉毫无顾忌地推开。

  绵绵却故技重施,只是更虚弱了。

  绵绵审时度势,该示弱时也不含糊:“真的没力气,同桌。”

  白沉眼皮都没动一下:“你的同桌可不是我。”

  “怎么就不是你了,你现在难道不坐我旁边吗!”绵绵声音软,语气却是理直气壮。

  白沉感到手臂上的滚烫,到底没推开,闻言眼梢一挑,目光中像是含了一丝温度,绵绵还要细看,白沉将挂着的校服拿过罩在他脑袋上,顿时一片黑暗。

  “穿上就出来。”

  拉拔开衣服,只听到关门声。

  两人经过校医的办公室,绵绵想到白沉身上不少擦伤,绵绵人再次一歪,靠在墙上,耍无赖般:“我有点冷,你去里面帮我问校医借点毯子什么的。”

  看着绵绵那满是可怜巴巴的渴求味道,白沉发作不得。

  这小鬼,特别懂得利用人心,连这时候也不忘发挥优势。

  白沉大概是没见过去个医院还这么拖拖拉拉还麻烦的黏糊精,停了会,才敲门进去。

  任性,还无理取闹,不过不讨人厌。

  白沉刚进去,绵绵就看了下手机,看到白景十几条微信和几通电话。

  立刻回复了过去,才知道白沉是受了白景的托付。

  从以前知道的一些线索,绵绵勉强拼凑出,白沉好像欠着白景什么。

  绵绵也说不清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,还是失落。

  “我在期待什么……”

  校医看到白沉,带了点调侃:“怎么又来了。”

  刚才白沉就来问过那发烧小孩的情况。

  白沉看了下周围:“毯子。”

  她好奇道:“给谁的啊?”

  两人看起来有些熟悉,交谈间更像平辈。

  白沉并不回答,医务室这些物品都是有储备的,他直接走进储备室,从一叠医用毯子上抽了一条。

  离开时,校医托着腮:“你过来,给你伤口上点药。”

  那些沾上沙砾的部分,被白沉随意的处理过,直接冲洗撕扯掉不干净的地方,有的凝结,有的还冒着血。

  他的行为没丝毫细致的地方,没听到般继续走。

  “喂,先别急着走。外面的小孩借口让你进来,就是为了让你弄好伤口吧,你这样走了他还会继续缠你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白沉顿了顿,似乎有点意外,又明白这就是顾青轮的本性,有些不合时宜的软肠子,不欣赏,但也不讨厌。本来就吵闹,发烧了更闹,为了短暂的清静,白沉也很干脆,“药水给我。”

  校医喜闻乐见看着白沉难得改变主意,重新坐到椅子上,自己处理起了伤口,由于早就清洗过,只要涂一下药水就行,动作熟练的仿佛经常受伤。

  “说起来那孩子还挺变扭,明明关心还要拐弯抹角的,真可爱,有女朋友吗?”

  “自己问他。”白沉眉梢都没抬,语气平平,“他对老阿姨没兴趣。”

  “……我才24!你这嘴巴这么毒,谁忍得了你!?”追他的都是瞎的,有没有不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