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那一年发现自己的母亲和有妇之夫接吻还要糟糕。

深夜的南城街头，只有风雨声在嘶吼，敲打着睡梦中万家的窗户，方南一人穿过街头，走过大半个城市，回到家的时候人已经抖得身体僵硬。

时爱的小独栋公寓没有人，方南站在门口，哆嗦着手按了几次密码才听大门打开的声音。

这个数字，呵，他离开的日子。

他忍不住想，时爱这个时候突然间失踪，是不是在报复他？

原来，不告而别，对于被留下的人来说是一件这么残忍的事情。

浴室里面，温水从他头顶上倾泻而下，流过他紧蹙的眉眼，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源源不断往下，汇聚到坚毅的下颌。

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，即使再温暖的水，也无法在这个冷雨夜里面带给他安慰。

他倒在时爱楼上的大床上，抱着染满她轻柔香甜的枕头，对着空气低声道了一句“晚安”。

没有回应。

空气很安静，唯有雨声敲打窗户的声音。

这个夜更显得凄冷。

而此时，时爱正和妹妹时鱼并肩躺在床上。

小鱼紧紧抱着姐姐的手臂，“阿姐，跟我去巴黎吧。”

时爱没有回答，时鱼仰脸看向时爱，她低垂眼睑，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。

“阿姐，你学唱歌，当然要去巴黎这种艺术之都啦。那儿充满了浪漫瑰丽的人文想象，有利于艺术创作。最重要的是，你不想时时刻刻见到你可爱的妹妹吗？”

时鱼摇晃着时爱的手臂，不停撒娇。

时爱沉默了一会，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，有什么打湿了她的胸口，那儿曾经有篝火一般的温暖，现在只剩下冰冷的萧索沉寂。

“好。”

时爱轻轻开口。

“好不好啊？”时鱼都还没有反应过来，“阿姐，你同意啦？太好啦！”

时爱微笑着点头，时鱼激动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，“阿姐，到时候我给你多介绍几个帅帅的巴黎帅哥。”

“快睡吧。”

时爱拍拍妹妹的手。

时鱼吐吐舌头，老老实实地躺下来，“阿姐，你这几天真的玩的开心吗？”

“开心啊。”她在船上，跟宫尧那个小神经病斗嘴，钓鱼，享受小姐姐的温柔乡，简直不要太好。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。因为前几年她一直都在努力！

然而，现实却给她一巴掌。

她的努力从来不是方南想要的。

宫尧对她的那一番羞辱让她明白了一件事，如果你给的东西不是对方想要的，那你做得再多也只是感动了自己。

时鱼嘟嘟嘴，“好，那我放心了。”

送时爱回来的那个人看着可是透着一股邪气呢。

不过，只要对姐姐好，时鱼没有偏见。

“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时鱼很快进入梦乡，一只手还搭到了她的腰上。

时爱睁着眼，看着天花板，脑海里面没有出息地想，他……在干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