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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献给偏执太子后第17节(2 / 2)


  邹卓跟门神一样站在姜府门口,抬手一挥,便是七八个侍卫将火点得更旺了。

  在这里当众纵火,又凶神恶煞不准人灭火,周围邻居见此状况,便也不敢惹事。

  “你们说,这姜县令家里是惹了哪个大人物?怎么人都死了,孩子都不在了,也要把人家房子烧了?”

  说话的正是平日里和姜家来往甚多的邻居,对此可惜地摇头。

  “阿璃那丫头带着小臻也不知去了哪里,若是哪天回来,发现自己家没了,该如何是好啊。”大婶想到此处,眼眶不禁红了起来。

  这姜县令可是难得清廉正直的好官啊,对待百姓更是亲善温和。眼见姜府都要塌了,也没人能够制止,旁边几个邻居都不禁难过起来。

  其中一人实在见不得这种光天化日的霸王行为,站出来骂道:“是哪个心黑的烂人,烧人房子,小心死全家!!烧人房子,你会下十八层地狱的!!烂心肠的恶霸!!”

  邹卓一听着这不堪入目的骂声,眉心一跳,下意识看向转角处的马车,遂担心他惹怒了太子,直接拔了大刀,插在姜府门前。

  那方才还掐着嗓门骂骂咧咧的男人,见邹卓这个举动,吓得脸色一白,气焰也弱了八分。

  马车上,谢缚辞慵懒地倚在软榻上,透过车窗,一错不错欣赏着烈火燃烧的姜府。

  静默看了半晌。

  他漆黑的眸里照映出跳跃的火光,最后转为沉静的墨团,愈发浓郁。

  姜府的门匾脱落,他轻笑一声,笑声苍凉又渗人。

  多漂亮的火焰,可惜里面没有人。

  多漂亮的火焰,恍惚间,仿佛与那年凤仪宫的大火重叠。

  母后温柔的脸庞最后化作一团火焰,将他团团包裹,母后一声声“澜儿,我恨他们。”如魔音绕梁般在他脑海里盘旋。

  许久,久到姜府坍塌,如同废墟。

  呵,烧了府邸又如何?

  该死的人却早已不在了!

  邹卓办完任务,沉着步伐行至马车旁,便听车厢内传入太子冷冽的嗓音。

  “传消息给邹平,孤要尽快找到姜家姐弟,刻不容缓。回长安城后,孤就要见到这二人。”

  邹卓本以为烧了姜府,太子多少也能解恨一些,没料到,他的恨意反而更加沉重。

  **

  那一边,姜沐璃戴着帷帽从姜府后门跑了出来,躲在乐源坊转角处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烈火烧毁。

  她泪水一颗颗从眼角滑落。

  一直无助地低语“不要——”可她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看着自己充满回忆的家,转眼之间成了一团废墟。

  她浑身发软瘫靠在墙边,明亮的杏眸红肿一片,哑着声来回骂道,太子是疯子吗?!

  他为何跟她的家这样过不去?

  姜沐璃蹲在墙角流泪,哭到浑身打颤,却正逢乐源坊的这条街敲锣打鼓热闹连连。

  一名五旬老汉青天大白日手拿铜锣一路敲打:“鸣锣通知——江州匪徒皆被一网打尽——鸣锣通知——太子殿下奋勇献计抄了匪徒的老窝——鸣锣通知——太子殿下拯救了江州。”

  路上行人听闻这段,即刻沸腾一团,满街欢喜声,尖叫声,众人纷纷来回追问具体情况。

  具知情人士透露。

  太子带着兵马一到江州便已经开始实施他所制定的剿匪计谋。

  长达数十日的埋伏,先是抓获了一帮最为猖狂的匪徒。太子手段狠辣雷厉风行,直接将那些土匪的手脚剁了去,让野狗当着他们的面啃食,再当场剖腹割肠,场面血腥到一向作恶多端的恶匪都禁受不住,最终总算套到了匪徒的老窝。

  路人听闻这段,有一部分人面露不忍,道:“太子殿下未免太过残忍了些……”

  而另一拨人却对太子所行很是赞赏。

  江州匪乱为何最为严重?便是那些地方官员假仁假义,假慈悲,对匪徒的用刑不过挠痒痒,抓了一批也怎么都端不了别人的老窝。

  太子这番行为虽说狠戾冷血,但最直接达到了效果。这样江州百姓便再也不用时刻担心匪徒扰乱,每日过的惊惶不安。

  姜沐璃红着眼眶默默听完了这段。

  在东宫时,太子对她算不上太坏,偶尔也让她产生一种他也许是个温柔心善之人,那夜他斩杀东宫侍卫,兴许是那侍卫做错了什么。

  可今日发生火烧姜府一事,加上亲耳听闻太子行刑的手段,她才真正意识到,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残暴又冷血的人。

  **

  黄昏时分,天色灰蒙蒙。

  姜沐璃收拾好悲伤的情绪,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姜府,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去。

  待她回到杨府时,谢缚辞还未回。

  摘下帷帽,姜沐璃冷面进了净室,她一双纤柔白皙的柔荑放入冷水浸泡,一点一点洗清在姜府时染上的烟碳。

  指尖上的痕迹像是怎样都清洗不干净,姜沐璃低着脸,晶莹的泪水一颗颗落入铜盆上,默默流泪到最后,哭声不禁从唇齿间溢出。

  她哭到全身心都陷了进去,全然没有察觉沉稳的脚步声正在一步步走近。

  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