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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(2 / 2)


  “老爷!”捕头走了上前,贴着县官老爷的耳朵说了几句,只见那老爷怒目圆瞪,说:“岂有此理!给我统统押下去!”

  那群捕头就团团围住了我们几个,我高声喊道:“押哪里去?我来评理,凭什么关我进牢里,用的是哪条王法?这里不是大周朝的国土?”

  “少夫人!”寄槐来得刚刚好,我听见他的喊声回头道:“爷和曲大人来了!”

  “相公!”我快步走了过去,对着快步过来的常远福了一福,常远看了看我问道:“怎么不在家呆着?出来做什么?”

  他厉色相问,我低垂着头,这时候那个县官快步跑到扬州知府面前行礼,那扬州知府不客气地看着他。

  我委屈地道:“妾身告诉过相公,此地有恩公,想要答谢,谁料恩公竟然已经进了大牢……”

  常远听我叙述完道:“先见过扬州父母官曲大人!”我依言行礼,那曲大人让我免礼。常远对着曲大人说道:“曲大人,拙荆对小白大夫的这份恩情,一直惦念在心。不过人情归人情,还是要按照国法来审理这个案件。”

  “相公,我怕他们官官相护!”

  “胡说什么?曲大人官声极好,怎么可能相护你所言之人?这件事情你不要多插手,小白大夫如果是无辜的,那必然会还他清白,如果是有罪的,我们也不能插手!”常远对我呵斥说道。我一副从夫的鹌鹑样,听到他的话,连声说好。

  那曲大人也已经了解清楚了是什么事情,他对我说道:“常夫人放心,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!”

  “多谢大人!”常远已经替我说了。

  “广陵县,速速查明真相!这事本官要亲自过问!”那曲大人吩咐广陵知县。广陵县只能低头说是。

  “既然如此,曲大人,今日离席之罪,相帮之情,常某实在感激不尽!”常远说道:“我家夫人在外,请容我先与她回家。等来日登门亲自谢罪。”

  “好说!好说!”曲知府对常远说道。

  就这样我被常远带回了住地儿,寄槐陪着老白叔和白家嫂子回家。

  第64章

  在厨房里, 我敲了个鸡蛋进面糊里,我看橱里有还有几个炸过的狮子头,看起来是打算红烧,一碟子白切的肚片, 另外有一碗酸菜, 缸里还养了几个螃蟹,篮子里有几颗白菘, 几根茭白。?

  我拿了两个狮子头切了小块, 肚片切了菱形片, 另外酸菜、茭白, 白菘都切了小丁。又将三个螃蟹斩了块,沾了淀粉, 在锅里放了油, 对着常远说道:“给我添根柴!”?

  ?  手里将螃蟹先放锅里煎一下, 取出在上面淋了黄酒,酸菜下锅就着剩下的油炒了炒,下了肚片和狮子头, 我问常远:“这件事情,你有什么打算?对于我,把小白从牢里拉出来,收拾了千金堂就行了。”?

  ?  炒得差不多了, 高汤加入, 一股蒸汽冒起,酸香扑鼻, 汤太少了,再加一勺清水大火煮开,这时听常远说道:“我方才已经飞鸽传书去了京城,问问太子这个事情,谁不想在盐业上插个自己人?”?

  ?  “这里的官员个个都有根基,错综复杂,随便拔一个出来,都带着泥,怎么动?”我边问他边投入螃蟹,继续煮。趁着这个时间另外清水加盐烧了一锅子水,听他说:“如你所言,就是那盐课司提举背后也是有人的,而且来头还不小。”?

  ?  将面糊用筷子拨拉进去,下面疙瘩问他:“是谁?”?

  “黄侍郎升上去了之后,万侍郎就接替了他的位子,而这位万侍郎就是这位提举的亲姐夫。”?

  “这位万侍郎在内阁中,他是谁的一派的?”我拨拉完面疙瘩,揭开烧螃蟹汤的锅盖,旺火烧出来的汤已经奶白,倒入茭白,白菘,用锅铲搅了搅锅。?

  ?  “正是,是陈阁老的人!”

  ??  “关相不是来了么?那陈阁老之前你不就说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?” 他说这话就放心了,皇后与洛王一脉,秋天的蚂蚱啊!只分大小而已。我将面疙瘩用抓篱从这锅里捞进了那锅混杂的汤里,放了盐进行调味,洒了胡椒粉,再抓了一把葱花下去。?

  ?  “所以这位提举拿来开刀刚刚合适!他的那位姐夫在京城也该另找靠山了。他一个小小的提举,有什么能力跟咱们这种太子的亲信,又是拿出税制变更,还能引出关相的人抗衡?”常说说的好自信。

  ? 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,若是不把千金堂的背后靠山给弄掉,咱们一走,小白大夫就是被救了出来,他在这里,也混不下去。?

  ?  “我们先什么也不要动。想来今日曲大人已经看见了当时的情景,这事情必然会在扬州官场,引起一番震动。且看明日谁先上门?我们再做下一步的动作。”常远与我说道,我点头称是。?

  ?  面疙瘩汤好了。让听雨盛起来,我端了三碗出去,余下的让他们分了吃了。端到了客厅里我和常远对坐,给了小九儿一碗。在这样初冬的夜晚。一碗暖暖的汤落肚。十分的惬意。我吃完,我边看着小九儿。拿着小勺子。一口疙瘩一口汤吃得十分认真。她对于吃这一块。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,也是十足的爱好。可见一个小吃货又在默默地成长。?

  ?  足足这一日,从早忙到晚,未曾有过停歇。洗漱过后。给孩子喂了奶,拍着他睡下。常远还想解馋。我确实上下眼皮子打架,连敷衍都欠奉。他在我耳边,说我骗他,定要连本带息的向我讨还。真真叫要人命,这一折腾,差点折了我的老腰,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累死我了。?  ?我迷迷糊糊听着门开门关,吵吵闹闹的声音,照样闭着眼睛,睡得十分踏实,我明知道已经日上三竿,就是不想起来。直到听雨在我呱噪,说:“”奶奶快起来!有客来了!”?

  ?  被他唤了三四遍,我睁开了眼,问道:“”做什么啊!好好让人睡一会,行不?”?

  ?  “有夫人来访。奶奶见是不见?”听雨跟我说道,我心里默了一默,见常远去啊?见我做什么??

  ?  “谁?”?

  ?  “自称是严提举的夫人,另外一个是严提举的儿媳!是婆媳俩。”听雨回答道。?  ?

  千金堂老板的女儿和她的婆婆驾到,这是唱的哪一出,如果要协商不应该是严提举找常兄商量吗??  ?  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,问听雨:“你家大爷呢?”?

  “已经出去了,说是去扬州府衙了。给曲大人赔罪去了。”听雨说,我想也对,因为我们需要将必然事件,演成偶发事件,所以昨天宴席吃了一半被打断。?  ?

  “你让有根婶儿去跟这里的街坊四邻透露一下,就说那千金堂老板的亲家和女儿到咱们家来了,让这些人等在门口,来看热闹的越多越好。”?

  “奶奶,您真是不怕事儿大!”听雨说道。

  ?  我已蛔了半晌,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:“闹得越大小白大夫越安全。”。站起来,到净房里洗漱,出来坐在梳妆台前,等听雨给我梳头。?  ?不知道是不是在船上大半个月,吃不好,睡不好。铜镜中的我,原本的双下巴已经不再明显了,我摸了摸,肚子上的肉,好似已经少了。?  ?听雨好似我肚子里的蛔虫,跟我说道:“奶奶最近消瘦了不少!”?

  ?  “是吗?”我明知故问。?  ?

  “可不就是嘛!您看这脸颊上的肉,少了很多!“听了她的话,我感叹她真会说话。将我的发髻梳好。在头上插了一支凤钗。耳朵左右各一颗东珠垂坠。?

  ?  又瞧见她拿来的衣服,沉稳大方的宝蓝色锦缎,配上白色雪貂毛镶边。这个时代,衣服不喜欢宽大。腰际那里,我发现有些宽松,让我心头一喜,果然是瘦了。在听雨的拾掇下,想来。虽然没有穿衣镜。光看着浑身的打扮。应该是将京城贵妇当前流行的样子表达了至少八分是有的。就这么着,我如京城的那些贵妇人,在听雨的陪伴下,走到内堂。?

  ?  果然,有两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,瞧见我过来,脸上带着笑。?

  好吧,我认输!这年老的妇人,白白胖胖,就是一个行动的珠宝架。头上居然是一套点翠的头面,这玩意儿珍贵地罄竹难书,据说要好几只翠鸟的翅膀和尾巴毛才能弄成这么一套首饰。?

  ?  还有额前坠的那颗珠子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,在没有人工养殖的珍珠的今天,这么大一棵野生的珍珠,这是多么的难得?在脖子上那个那一串,各种各样颜色的宝石,除了切割实在没法子看,东西都十分贵重。?

  ?  那年轻的妇人,显然也是首饰爱好者。我只能改变策略我告诉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,我不靠衣装我靠内在的气质。什么让我承认一下自己穷?好吧,我就是穷。她们是来红果果地炫富的。我被实力碾压。

  ?  那婆媳俩对我施礼道:“见过常夫人!”?

  “严夫人!”我回了她们礼,并问道:“不知道两位今日来所为何事?”?  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