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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(1 / 2)





  刘叔问:“我折回去替小姐找找?若是遗落山间,应能找到。”

  “我自己去吧。”谢清豫顿一顿,复又偏头去问陆至言,“你能陪我去找吗?”

  谢清豫让刘叔先把山鸡给送回去,免得耽误时间,自己和陆至言返回山林。她的香囊丢了,里面是陆至言编的另一只草蚂蚱,想找回来也不假,只是……

  那时把陆至言编的草蚂蚱留给陆云绣做念想,谢清豫和她说的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收下,还是带来了。陆云绣相信这话,不疑有他。后来,她把另一只带在身边。

  如果香囊落到陆至言的手里,他知道里面是什么,必定会猜到她的心思吧。谢清豫说不清楚是希望他知道还是不希望,却认为这称不上一个好时机,所以想把东西找回来。

  他们没有在山林间乱窜,走过的路都有印象,而来的路上,香囊还在,东西落在其他地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……然而一路走一路找,竟连影子也不见。

  往回走过一遍,没能发现她的香囊,谢清豫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。要她直接笃定的和陆至言要东西,未免唐突奇怪,她唯有尽量委婉一些。

  谢清豫问:“你之前有注意到我丢了东西吗?”

  陆至言看看她,摇了一下头。

  “是一只香囊。”谢清豫看着陆至言的眼睛,“蓝色的,上面绣了花。”

  陆至言眼底无波无澜的,仍是摇头。

  谢清豫看到他这般反应,怀疑是他拾到东西的想法变得不坚定。也许真的不知道丢到了哪儿?也许被什么野物叼走了?说起来,他没有必要藏她的东西,可如果真的是他拾到还藏起来了呢?

  回去的一路上,谢清豫都胡思乱想,但没有地方求证,到最后只能算了。无非是她自己心里揣着其他事,才会有这么多想法。陆至言确实没有理由要她的东西。

  谢清豫决定不和其他人提这些,回去之后刘叔问一句,只说已经没事了。陆云绣看到陆至言跟在谢清豫的身后回来,不知注意到什么,皱了一下眉。

  没有留心到陆云绣眼里稍纵即逝的思索之意,眼见春絮和夏果处理好食材,正准备做叫花鸡,谢清豫便丢开乱七八糟的想法,凑过去瞎指挥。

  酸笋干和香菇干用热水泡发后塞进鸡肚子里,开水烫软的荷叶把处理得干干净净、撒上各式调料的山鸡包住,荷叶外面再均匀糊上提前准备的黄土泥,接着把三个泥团放到挖好的坑里仔细埋好,最后在泥坑上面生火……

  叫花鸡做上后,谢清豫和陆云绣守在火堆旁。春絮和夏果两个,一个烤鱼,一个用小砂锅煮汤。她们在附近发现野菜,便摘了一些,也正好用来煮鱼汤喝。

  谢清豫和陆云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,视线不经意般扫过四周,发现陆至言这会儿不在,大约有事走开了。后来他和周辛一起回来,两个人均都提着一捆干柴,大概是为过夜做准备。

  一看到陆至言,谢清豫又想起自己的东西。她默默垂下眼,手里一根木棍一下又一下拨弄火堆。陆云绣在这时站起身,她抬一抬眼,见陆云绣朝陆至言走过去,然后陆至言搁下干柴,他们一起走开到稍远的地方去说话。

  陆云绣把陆至言喊到离其他人远一点的河边。

  她望着自己的弟弟,开门见山问:“方才,为何你同郡主迟一步才回来?”

  陆至言目光落在涓涓河水上,说:“找东西。”

  找东西?陆云绣讶然,又问:“郡主有东西不见了?找回来了吗?”

  陆至言摇了一下头。

  陆云绣看他这样子,心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。

  “至言,”在心底慢慢酝酿想说的话,陆云绣抿一抿唇,斟酌道,“有一件事,我想和你求证一下,我希望你可以坦白的告诉我答案,不要隐瞒。”

  陆至言转过脸,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陆云绣。

  陆云绣压低声音问:“你是不是……多少有一点喜欢郡主?”

  谢清豫时不时朝陆至言和陆云绣看过去,好奇两个人在说些什么。可惜她没有顺风耳,离得这么远,是半个字都听不见。即使陆云绣回来,谢清豫也没有问,他们姐弟之间特意避开说的悄悄话,她不好意思过问。

  叫花鸡做好的时候,烤鱼和鱼汤都好了。大约因为调料齐全,外加食材鲜美和一点点的好运气,这几样吃食的味道竟然都不错。谢清豫好好吃过饭,感觉到一种心满意足,香囊的事她不再多想。

  只是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谢清豫莫名觉得陆至言有点刻意回避她。其实由于陆至言话少,外加赶路,他们不常会搭话,其他接触更少。哪怕这样,她依然隐隐觉得陆至言在回避她。

  谢清豫没办法去问陆至言是不是这么一回事,同样不能猜到这种变化的原因,甚至追究不到源头。因为等她发现的时候,他们已经马上要到桐城了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谢清豫:真不是你?

  陆至言:……

  ~

  晚安鸭!(* ̄︶ ̄)

  第11章 不要紧

  桐城之所以叫做桐城,原因十分简单,便是城中随处可见的泡桐树。花开时节,枝叶间一簇一簇粉白的花朵,格外鲜妍明亮。他们到桐城时,正正好的赶上了。

  谢清豫一行人到桐城前一夜,一整晚的雨打风吹。隔天入城,桐花落满地,将道路原本的样子遮掩住,又仿佛是特地借桐花铺路,迎接他们的到来。

  踏着一路落花,马车最终稳稳停在一处府宅外面。谢清豫方才从马车上面下来,府门口一阵吵闹动静,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夫人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走了出来。

  谢清豫抬眼一看,喜上眉梢,连忙迎上去,欢欢喜喜喊一声:“表姐!”

  被喊作表姐的年轻夫人名唤杜雨珊,也笑着喊道:“豫儿!”

  杜雨珊拉着谢清豫的手笑说:“我得了信,说你要来看我,还吓了一跳,想你这么大老远的怎么过来,谁曾想竟然是真的跑来了。这一路上可是辛苦?”

  “不辛苦,我玩儿过来的呢。”谢清豫笑得眉眼弯弯,又回头看其他人,“路上是夏果、春絮照顾我,刘叔和周辛保护我,我舒舒坦坦的还喊辛苦得羞死了。”

  他们把她当小姐,谢清豫却不完全把他们当下人看待,才特地说给自己表姐听。杜雨珊自然听明白了,同时留意到还有两位没有被介绍的人物,一时便瞧过去。

  杜雨珊问:“这两位是……”

  谢清豫连忙说道:“表姐,这是陆云绣和陆至言,他们和我一起来桐城。”

  两个不算陌生的名字,尤其陆至言三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