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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7)(2 / 2)

  金丝楠木之事实在太过凑巧,谢璟略微一想,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  贺东亭在公司听说谢璟来找的时候,立刻停下手中的事,下去见他。

  谢璟换了一身新衣,坐在那正在等,一见到他开门见山就提了金丝楠木之事,和贺东亭想的不一样,他开口就是推辞:贺老板,那批木料怕是不能卖给您。

  贺东亭道:为何?

  我出手确实是想换一笔钱,但也是你情我愿,沪市近一两年时兴金丝楠木家具,我出手并不困难。谢璟婉拒道:我慢些出手,半年左右也能卖掉,若您只是为了帮我那就不用了,这钱我不能收。

  贺东亭听了松了口气,笑道:你误会了,我确实想打几件家具,就放在书房里用,一直没找到好料子。

  谢璟抬头看他,贺东亭站在那大大方方让他看,一直带着笑意。

  谢璟看不出他说的真假,但这人身上释放出的好感他能感觉的出,没有半分恶意。

  贺东亭故意道:不过那些木料确实有些贵,买了之后还有些心疼,小谢,你赚了一笔,不如请我吃顿饭如何?

  若是贺老板开口请吃饭,谢璟立刻就会拒绝,但对方反过来讲,谢璟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片刻才道:好。

  贺东亭高兴极了,生怕他反悔,外套都是让人送下来的。

  谢璟问他:你想吃什么?

  贺东亭肯定道:就吃羊肉锅子。上回谢璟吃了好些,他记得清楚。

  谢璟来的路上想好的那些说辞,基本就用了个开头,其余都是贺东亭引导说下去。贺东亭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,对他客气又小心,并不多讲,连关爱都是看他脸色试探去做,不敢越雷池分毫。

  这让谢璟觉得有些怪。

  这人和谢泗泉完全是两种路子。

  谢泗泉热情似火,高兴起来什么规矩不规矩,全都不放在眼里,会用酒坛喝酒,会拍着桌子跟大伙儿起哄,也会捧着他脸使劲儿亲上两口,迫不及待想融入彼此的生活之中;而这位贺老板要规矩的多,长相面容和大学教授类似,总是带着温和笑意,对他的需求观察很细,也知道留有分寸,让人感觉十分舒服。

  这是贺东亭第一次和谢璟同桌吃饭,略有些激动,筷子掉了两回,让人换过之后不好意思道:这筷子太长,有些用不惯。

  谢璟道:贺老板不用勉强,我看对面有西餐厅

  贺东亭立刻道:不不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一直都用筷子,只是家里没这样的长筷,多用几次就适应了。他说着又夹了一筷滚开的羊肉,刚从辣汤里夹出来,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额头就冒出汗,连声道:这肉熟了,你尝尝?

  谢璟看他一眼,忽然放下筷子,起身出去。

  贺东亭有些无措,坐在那不敢走,也不知该不该留。

  很快谢璟就回来了,他端了一杯水放在贺东亭面前,对他道:你先喝水,我要了甜品,解辣的。

  贺东亭有些意外,一杯水喝得分外珍惜。

  过了片刻,饭店的人送了两碗甜汤圆上来。

  贺东亭视线跟着那一小碗甜汤圆移动,等碗放在自己面前了,还在盯着看。

  谢璟接了一小碗,一边吃一边道:你可以吃清汤,不用和我一样吃辣的。

  贺东亭垂下眼,镜片略有些雾气也遮住他泛红的眼眶,努力用平稳些的语气问:你也喜欢吃甜汤圆?

  谢璟嗯了一声。

  贺东亭轻笑:还喜欢放醪糟是不是?

  谢璟想了想,道:只能放一点,我喝一点酒就容易醉,之前练武,力气大,怕打伤身边的人。

  贺东亭笑声里带了哽咽,他艰难开口,刚喊了一声璟儿,就见身旁的男孩低下头去含糊道:等,我舅舅和姥姥回来之后吧,我现在只想吃饭。谢璟是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,他和贺东亭不过只见过几次,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。

  贺东亭却是沉默想了片刻,点头缓声道:也好,是不能这么随意。

  好歹是把饭吃完了。

  谢璟吃饱之后,抢在前头下楼去付钱,贺东亭故意坐在那又喝了一杯茶,给他留足时间。

  喝完茶,贺东亭算着时间差不多了,这才起身下楼,刚走下楼梯就听到外头大堂有几个年轻人说话的声音,略有些嘈杂,里头还能听到谢璟简短回话。贺东亭听着不太对,加快了脚步,走下去不远就看到五六人把谢璟围在那里。

  谢璟站在那已有些不耐烦,开口道:让开。

  围着他的都是学生模样打扮的人,正是贺书玮的同学,看得出家境都还不错,只是说话不太客气,嗤笑道:不过留下来问你几句话,何必这么急着走,哎,你是叫谢璟吧?

  另一个伸手碰了谢璟身上的衣服,谢璟衣服浅色,弄了些指印。

  谢璟低头去看,眉头微微皱起。

  那人甩甩手,嗤笑道:换了身新衣,一时没能人出来,上回拍卖会的时候我还瞧见你来着,送伞那个嘛!你不是白明禹的兄弟吗,怎么又姓谢了?

  我听说你是白家的护卫,又和谢家主有些牵连,够能耐的啊,书玮这个舅舅财大气粗,不过才来沪市几天,你竟也能抱上这跟大腿!

  这姓谢,怕也是刚改的吧?

  周围一片哄笑声,拿他逗乐。

  这帮人都是平日和贺书玮玩在一处的,没少跟着一起吃喝玩乐,因之前听贺书玮无意中提过几回烦心事便有意讨好那位贺家少爷,这回正巧在酒楼碰到谢璟,是故意来给贺书玮出气的。刚才那个弄脏谢璟衣服的男生,伸手还要去拽谢璟胳膊,贺东亭瞧见大怒,上前两步喊道:住手

  他说话瞬间,谢璟动作极快地捏了腕骨拧到后方,略一用力卸了对方胳膊,这边咔吧一声骨头脆响比惨叫要快,谢璟听到贺东亭喊话刚好卸完胳膊,想了想,退到一旁,果真住手了。

  被卸了胳膊的男同学哪里受过这样的疼,眼泪鼻涕都流下来,垂着一条胳膊只当自己残废了,嚎哭不止。

  周围人纷纷围上去,但不敢靠近谢璟了,四五人鹌鹑一样缩在一旁,跟谢璟对峙,敢怒不敢言。

  谢璟一个人站在对面,神情平淡。

  贺东亭走过来人都傻眼了,他喊的时候不是那个意思,但现在告状的人变成了对方,纷纷指责谢璟下手太狠。

  贺东亭训斥道:那也是你们挑衅在先,我刚才在楼梯那瞧得清楚。

  可是贺先生,我们

  没有什么好可是的,稍后我让律师去找你们家中父母,仔细商讨赔偿事宜。

  那几个人傻眼,尤其是胳膊脱臼那个男生,还傻乎乎道:贺先生,我们是书玮的同学啊。

  贺东亭沉了脸色:他让你们做的?

  那几个人纷纷摇头,小声道:没有,没有,是我们之前有点小误会。贺先生,我们是趁着没课,来看看施粥位置的,往年书玮生辰府上不都要施粥吗,书玮说这次多定一处,听说这家粥料足实惠他们原本想搬出贺家太子爷,总能缓和一下,但眼瞧着贺东亭脸色越来越黑,渐渐住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