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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节(2 / 2)


  tat

  果然小说里什么“直接把她拖到身上”都是假的tat

  诸弯弯费了老大劲儿,鼻尖都冒汗了,才用她半吊子的俯卧撑虚压在陈不周上面。

  但这种高难度的架势连五秒都没撑上,她刚想要低头亲他一下,她的胳膊就泄了劲,砰地一声,实打实又压回去了。

  陈不周这会儿是真不耐烦了,扯着她的脸把她掀回一边去。

  上车的时候还说“命给你”,现在不就稍微地压了几下,就又凶起来了……

  还没等她在心里抱怨完,陈不周就翻身俯到在她上面,单个手肘支着,另一只手靠在她脸边,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脸颊,看着她的眼睛,越捏越慢,最后还是低头亲了下去。

  不知道为什么,此刻,诸弯弯心里温软的情绪满溢得厉害。她即使被他吻得只能急促地喘息,还是眼睛潮湿地扯住他的衣领迎合着。

  可陈不周却霸道得过分,他用力地、不管不顾地吻得她嘴唇发麻,但只要诸弯弯仰起脸想回应,他就会把头偏开,直到她放弃才会再接着吻下去。

  诸弯弯越来越不服气,在陈不周的嘴唇离开时,她固执地咬住他的下唇吮了一下,发出了一个非常轻微的细碎的声响。陈不周随意搭在她脸边的手指不自觉收紧,激得诸弯弯也揪到了他衣服的下摆,使劲地攥,手指一个不经意,就碰到了他的紧绷的腹部。

  陈不周的后背猛地后弓,除了撑在她脸边的手,他整个人都离开了诸弯弯一段距离,只有眼睛还沉沉地盯着她。

  诸弯弯的呼吸还是混乱的,她紧盯着他,胸腹起伏,手指顺着他的小腹毫无章法地向上滑。

  陈不周绷着嘴角压住她的手,硬是把她的手拽了出来按到旁边,然后再次亲下来。

  诸弯弯却也闹了脾气,扭开脸不看他。

  他不让她亲,凭什么她要让他亲。

  但陈不周居然真的就停了下来。

  他半点留恋都没有,松开手就坐了起来,背靠着车壁曲起一条腿,接着就掀起毯子蒙住了她的脑袋。

  诸弯弯根本回不过神。

  她茫然地眨眨眼,握了握自己已经空了的手,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想把脑袋上盖的毯子扯开,但一下子却没能扯动。

  陈不周的手还压在毯子上。

  但也就只有一只手,如果她真的想把毯子掀开,还是轻而易举的。

  可诸弯弯没有再碰。她甚至攥住了毯子的一角,整个人都往毯子里缩了缩,安静地一点动静都不敢出。

  她听到了一声他压在喉咙里的喘息声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回去的路上,依旧是诸弯弯开车。

  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。

  回到了停车的地方,诸弯弯把钥匙拎给陈不周,让他去停车收拾,自己低着头走回家。

  屋子里,灯还大亮着,老诸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呆。

  诸弯弯意外:“你还没睡啊?”

  她还以为老诸喝了酒,肯定早就呼呼大睡了。

  老诸情绪却很低落。

  “你还记不记得你的二祖舅公?”

  他叹气:“老人走了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这个消息太突然,诸弯弯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。

  去世的老人是她妈妈的舅公,听说,在她妈妈小时候,老人照顾了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,当年送她妈妈出来上学的钱,也是老人家攒了一辈子的私房钱。

  所以即使她的妈妈早就不在了,老诸也始终替她记着这份恩情,提过好多次把老人接到身边照顾,可老人总也不肯,一定要继续住在村子里。

  那是一个藏在南方大山里的小村子,叫凤凰村,隶属于一个直到现在依旧是土路为主的落后城市蜂猴市。诸弯弯小学前的假期跟着老诸去过一次,下了火车要接着坐一天的大巴,下了大巴后还要再坐很久雇来的小车。但下了小车后,还要走一段非常漫长的山路。盘山小路非常陡峭,岔路也多,下去后是一大片迷宫一样的树林,即使有村里人给的驱蚊草药,诸弯弯的脸还是被蚊子咬得肿了一片。

  好在进了村子后的路就好走了,村子也很只是个很普通的村子。唯一有点不普通的,就是一个连当地人也不会进的地下溶洞。据说建国前有一批外国人试图在溶洞下挖矿,没想到里面发生了严重的坍塌,伤亡惨烈,不少人就那样活埋在了里面。而由于村子地理位置偏僻,溶洞内危险性太高、开采价值却很低,村子这些年一直没有引起外界关注,那个溶洞和废弃的矿坑也就被弃置在了那里。

  村里人对那个溶洞很是抵触,连相关的话题都下意识会回避。所以这些年敢走进溶洞的,大概也就只有扛着诸弯弯的老诸了。

  虽然诸弯弯觉得那些绕老绕去的岔路完全不同、只要不重复地走出去就好了,但老诸就是分不清,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分不清。如果没有她给他指路,看老诸的样子,说不定能在里面迷路到天荒地老。

  也就是因为村子实在太远,交通也始终不便,在老人不肯到他们身边后,老诸并没能经常地过去探望。冷不丁听到老人走了的消息,他难免心里有点接受不了。

  诸弯弯走到他身边,轻声说:“二祖舅公……年纪也很大了。”

  “是啊,93了。”

  老诸坐直了背,打起精神咧了咧嘴:“我在这儿替他难过,说不定我还活不过他呢。”

  他看向她:“你们俩怎么办?我想明天就往凤凰村去,怎么着也得代你妈送老人一程。”

  诸弯弯马上:“我跟你一起……”

  “不用,你该干什么干什么,村长说了会叫人到山下接我,你跟着去,我还要操心你。”

  老诸这样说,就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了。而既然他不在这儿,她也没什么留下的理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