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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6章吊唁





  太子白泽见萧夕把神木当作用来祭拜的神像之类,不由轻笑道:“灵验得很,百求百应。”

  萧夕又见祈祷的夫妻将一个精致铃铛悬挂在一截树枝上,又好奇道:“为什么要挂上铃铛?”

  太子白泽望着萧夕懵懂神情,她对扶桑还是了解太少,于是耐心答道:“胎果会从挂着铃铛的位置生长,等到成熟的时候,铃铛就会鸣响,父母从树上摘下属于自己的胎果,孩子就在胎果里面。”

  话音刚落,萧夕一脚便踢在凸出的石头上,竟然不觉得疼,神情震惊:“孩子居然是从树上长出来的?你是不是在骗我?”

  太子白泽却没有半点欺骗表情,认真道:“扶桑人都是从胎果里面诞生,就连天帝也不例外。每座城镇只会有一株胎木,胎木是当政者是否治理得当的征兆,百姓安宁太平胎木就会生长得很茂盛,反之如果贫瘠荒芜,胎木就会枯败甚至死亡。”

  原来是这样,萧夕望向盘根错节荫翳蔽日的高耸胎木,生长得这般茂盛,看来这位州牧大人是位很好的当政者。

  二人走出祝园,园丘周围不时有行人经过,祝园虽然没有砌围墙栏杆,也无人在路上值守,然而行人都没有随意进去,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放低,萧夕不由心生感叹,看来祝园在百姓心中是神圣之地,不由自主就会生出爱惜尊敬之意。

  萧夕正沿着来路往回走,却见大街上有一个身着*丧衣的人骑着马奔驰而过,路边有人在观望议论。

  “白氏二小姐年纪轻轻,居然会突然过世……”

  “可不,去年执歌姑娘还回来看望父母,来我这里买过胭脂呢,这人说没就没了。”

  萧夕一听与执歌有关,忙走上前询问正在整理胭脂盒的货郎:“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  货郎见是一位眉眼温婉的姑娘,便答道:“今日白氏家族为二小姐执歌姑娘举行丧礼,刚才应当是白氏的远亲进城去吊唁,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行路匆忙。”

  萧夕又忙问道:“白氏住在哪里?”

  货郎指向城东连绵屋檐:“朝东沿着大路直走,办丧事的大户就是白氏。”

  太子白泽见萧夕转而朝东,忙跟上去问道:“难道你要去白氏家?”

  萧夕步履匆忙:“既然今天是执歌丧礼,我自然也要去吊唁。”

  太子白泽却阻道:“我并非有意阻拦你,只是你没有白氏请柬,未必就能吊唁死者。”

  萧夕停脚一怔,回头看向太子白泽:“请柬是什么?”

  一座挂满白幔的大门,朱漆白布,门内隐隐传来哀乐之声。数名家仆侍立在门口,迎接前来吊唁的客人。

  萧夕站在台阶下,望着鱼贯上前的客人递上白柬,才被家仆一一引进去。

  太子白泽轻声提醒道:“像白门这样拥有姓氏的名门望族,无论操办大小事宜,都会以请柬邀请客人,这些客人非富即贵,来者必会携带请柬,我们没有受到邀请,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。”

  萧夕听着哀乐声,心里又揪痛起来,皱着眉道:“我只知道执歌是我的朋友,如今她的丧礼,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再看她最后一眼。”说着便径直走上去。

  果然,一个仆役拦下萧夕:“请问这位客人,是否带请柬来?”

  萧夕直截了当答道:“我没有请柬,但是执歌跟我是朋友,我要去进去祭拜她。”

  仆役倒没驱赶人,却对萧夕指着右侧走廊:“府上在拐角设有酒菜招待,直走便到。”

  萧夕一怔,不知什么意思,便回头去看太子白泽。

  太子白泽低声道:“名门大户操办喜丧之事,总有些来趁机乞食的闲杂之人,明面上不好驱赶,所以往往备下些酒菜,这些人吃饱喝足就会自动离去,不再找麻烦。”

  萧夕勃然而怒,原来竟是把自己当成来吃白食的泼皮无赖,登时指着仆役薄怒道:“休要瞧不起人,你去把管事的叫出来,我能不能进去还轮不着你来决定!”

  仆役顿时面露难色,这时有个人从大门里走出来,疾步过来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  仆役忙道:“大管家,这里有个人没有请柬,却非要进门去。”

  大管家将萧夕仔细打量一番,见其眉眼气派不似寻常之人,倒不能轻易怠慢,于是轻言客气问道:“请问这位姑娘姓名?”

  萧夕答道:“我是狱台城狱官萧夕,与执歌是朋友,听说今天是她的丧礼,所以想来祭拜,只是我没有请柬,不知能否让我进去?”

  大管家顿时微惊:“原来您就是二小姐在信里经常提起的萧夕姑娘,实在失礼!”说着便亲自要领萧夕进去。

  萧夕心里暗暗松口气,正要抬脚进去,却又听背后传来一个不屑声音:“原来你就是扳倒辟马的萧夕?”

  萧夕回头一看,却见一个穿着鲜亮紫檀绸衣的男人站在台阶下面,年约半百,腰如桶粗,后面跟着一个不算年轻的女子,居然是在思睿学宫门外与之争执的颂怡监丞,她今日穿着一袭素白衣裙,低调朴素,然而二人脸上那副傲慢表情却是出奇相似。

  萧夕一看便知来者不善,却从容笑道:“客人谬赞,辟马是因为贿赂官吏触犯刑律才会被治罪,怎能说是被我给扳倒?”

  大管家眼见双方针锋相对,忙走下台阶躬身迎道:“申秩贵公,小人有失远迎。”

  申秩却不理会大管家,只是眼神凶狠盯着萧夕,切齿道:“萧夕,辟马的事本贵公犯不着管,但是我的小儿子啮齿却是被你所杀,这件事本贵公绝不会善罢甘休!”

  颂怡轻声唤道:“阿父,这件事不要在这里声嚷。”

  萧夕眉头一颦,原来啮齿居然是这位申秩贵公的儿子,而且还有个在学宫当监丞的姐姐,难怪身为区区狱官却那般胆大妄为,原来是有靠山。

  萧夕却没被申秩给吓着,反而冷笑道:“啮齿公然强暴无辜百姓,无耻奸淫之极,狱台大人已经论我无罪,你还还能翻案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