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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(1 / 2)





  这儿的妓|女,很像后世那些洗脚店和理发店的暗娼,姿色也平平,只稍作了些打扮。

  女人二十多岁,在古代看来已经有些年纪,长袖短襦,菱藕小脚,高颧骨,好似懒于梳整,女人看上去也很冷淡,张口便直接问道,“你不来?”

  惜翠含蓄地回答,“我喝茶。”

  两层的小楼,隔音效果很差。

  但这地方的人好像都习以为常,各做各的事。要是没有楼上那些背景杂音,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。

  女人嗤地笑出了声,“我瞧着哥哥你也是个有本钱的,却在这儿空吃茶,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,望门流涕,中看不中用?”

  惜翠一囧。

  那老鸨听了,啐了一口,“就你这张狗嘴里吐不出好牙,人家怕是羞了,你还不快些上去招待,赶紧将人伺候爽利了,再多话我就撕烂你的嘴。”

  那女人便来拉她。

  惜翠没办法,只好说道,“俺今日没兴致,你找别人去。”

  见她确实是不愿上楼,鸨母嘟囔了几句,不去管她了。

  左右鲁深已经付了钱,这人不上去,倒还落得轻松一些。

  惜翠坐在楼下,等了一会儿。

  这些人也不知道在楼上干什么,她等了这么久,就是打炮也该打完了,偏偏就是没个人影。

  在她等着的时候,门外又来了两个男人,进来了却不忙着上楼,而是岔开腿坐着,喝了杯茶。

  他两人看上去也是熟客了,鸨母招待他们的时候很是恭敬。

  惜翠闲着没事儿,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。

  “我倒也想来,但哪里有闲工夫,这新上任的卫官人,听说是打京城里来的。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,非要跟山上这群人过不去。”

  “这回子又跑去借了兵,翻来覆去地折腾。回头真要打起来,哥几个逃也逃不掉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”

  “能不折腾吗,这卫官人儿子都被人给抓了。”

  惜翠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,听他们话里的意思,好像是衙门里的衙役。

  他们口中的卫官人,应该指的就是卫檀生的父亲卫宗林。

  看来卫宗林要动手剿匪的消息确实是真,只是这样一来留给她的时间就不多了。

  卫檀生只是个男配,书里自然不会多花笔墨写他爹是怎么把他从山贼窝子里捞出来。他既然能跟着女主吴怀翡到处跑,就代表着卫宗林真有可能剿灭了鲁深他们一伙人。

  作为山贼之一的惜翠,隐隐感到了一阵危机感。

  她没什么出息,不想跟人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。她只想攻略了卫檀生,赶紧回家。至于这些事,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。

  这儿的茶水和小零嘴倒是足的,茶盘里堆得满满的,云片糕、龙须酥、花生瓜子,随便人吃。

  惜翠抓了一点儿塞兜里,打算回头就拿给卫檀生,再试着收买收买人心。

  两个衙役上了楼后,她又等了一会儿,鸨母看她像尊门神一样坐在那儿,凶神恶煞,便招呼她来一起打马吊。

  惜翠不会打,鸨母她倒不嫌弃,耐心地教了她怎么玩。

  马吊就是古代版的麻将。

  在瓢儿山上没有什么娱乐,只有整天闲得发慌的大老爷们一起摔跤搞比利,也难怪鲁深会时不时带他们下山来放松放松找找乐子。

  惜翠过年的时候就会和家人一起打打牌打打麻将。此时好不容易有了一项消遣活动,更是全身心地投入了到牌桌上。

  一个高八尺有余的壮汉来到这儿不上床,却和女人们玩牌玩得不亦乐乎,在旁人看来实在有些诡异。

  而那个旁人不是别人,正是鲁深。

  他衣襟微微敞开了些,露出了光裸的胸膛,像只饱食后餍足的豹子。

  迈步走下楼,就瞧见惜翠坐那儿,鲁深一愣,将衣襟拢了走了过来,看着她打牌。

  有人站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看,惜翠不可能察觉不到。

  打出一张牌,惜翠在他开口前,果断地抢先了一步,“咦?大哥今日怎么这么快?”

  身后安静了一秒,鲁深没说话。

  是不满意她在这儿打牌了?惜翠转头看了一眼鲁深,只好遗憾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
  其实,她还是想再玩一会儿的。

  鲁深却突然又开了口,有点儿没好气,“没想到老六你也跟他们一样,倒学会埋汰我了。”

  惜翠看着他的模样,猛然醒悟。

  鲁深他……该不会以为她是在调侃他的性能力吧?冤枉,她真没那个想法。

  听说男人之间确实会闲着没事儿互相比拼,但她真没这么闲。

  “怎么不去玩?”鲁深问她。

  惜翠将牌一推,“大哥来了,我还玩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