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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(2 / 2)

  虞宓夺了他手里花茶,忙道:“你莫吃这个,解药性儿的,还不忌嘴?”

  又道:“我听闻南边倒是有些良医好药,不若南下去瞧病,一回根治了,好过总这么拖着,于精气神儿不好。”

  姜元让接了温水,摇头道:“不想去,倒省了折腾。”

  原是姜太太也说过去南边治病,只姜元让倔着不去,府里人都劝说,一来二去说的多了,倒惹急了他。

  便都搁下不提了,姜太太偶然问起何故,姜元让默了默,却说是放不下这里,到底放不下什么人或什么事,又不说了。

  再说大奶奶回了寒石阁,安王府宋湘雅正跟她陪嫁丫鬟说话。

  瞧她被一众人拥着进来,过去笑道:“表姐回来了?前儿我带的补药用着可还好,我娘说若好,再叫人从南方捎着回来呢。”

  大奶奶牵了她的手进门,笑道:“多大点儿事,何苦烦你跑这一回,谴个妈妈来便是了。”

  宋湘雅笑道:“咱们嫡亲的表姐妹,小姨又不在京都,谁个看顾你呢?快别说这话。”

  大奶奶笑道:“还是麻烦你,既来了,不若多留几日,陪我说说话。自有孕以来,半点不敢马虎,可闷着我了。”

  宋湘雅原是有备而来,当下笑道:“听虞府七姑娘也在,我倒与她略说的上几句话,还在她手下借过她家书呢。既是给表姐解解烦闷,倒找她说说话也未为不可。”

  大奶奶仔细坐到矮凳上,呷几口丫鬟端上来的猪肚粥,笑道:“如此正好,你们年轻姑娘家一处可有话说了。七姑娘好性儿,与她交好便再好不过。”

  且说赶晚虞宓带了丫鬟媳妇自二门处寻了回来,因嘱咐各门下婆子上夜警醒些,现下天干,恐走了水。

  妈妈们忙笑道:“劳姑娘费心,夜里打个盹都不敢的,园子里亦要巡几个来回的,可不是现今儿火王爷最喜出来的,倒求他保佑。”

  同处婆子笑道:“竟是别保佑了,远着还不能呢,倒求他来不成?”

  先开口的妈妈忙道:“嗳哟哟,我说茬了。”

  虞宓掩嘴笑道:“妈妈们办事自是尽心的,我不过白嘱咐一回。天热都困觉,睡实了若有个什么,可如何呢?”

  几人忙道:“很是很是。”

  闲话了一回,虞宓自打了灯笼,自伸手不见五指的假山内小径走,巧是眼尖瞧见前头黑压压树间有个什么闪了一闪。

  倒唬了一跳,险些没喊,定眼一瞧,身影儿倒熟悉,很是像今儿说过话的宋湘雅。

  忙停了脚,翻身笑道:“妈妈们散了罢,不早了,我自回去便是了。”

  随从的几位妈妈道:“既如此咱们便也回了,姑娘路上仔细。”

  众人分道,虞宓转身撇一眼方才地方,没了人影,也不理论,自回去不提。

  次日一早,莫闲院内众人陪姜太太说话,因听要去灯会,姜太太笑道:“如此便喊了你们二哥三哥一道去,人多热闹,况有他两个,姑娘家也安然些。”

  虞宓笑道:“我也说邀三哥哥一道,好歹会武,人熙人攘的有个磕绊,强过咱们只会慌乱。”

  姜太太笑道:“就是该拉了你二哥出门,虽说秋闱在即,到底成日家闷在屋子里读书不成个事儿,须知劳逸结合方好的。”

  宋湘雅也笑道:“很是呢,二哥哥才学亨通,必是能高中的。”

  这里说话,外头又有媳妇管事的来回话,虞宓在此也不过帮衬些个闲小杂事儿罢了,当家的仍是大奶奶。

  姜太太听说便叫大奶奶去了,且叮嘱下人仔细。

  这里告礼退去,宋湘雅瞧了一回,到底没跟着一起去。

  待姜太太道乏了,两个姑娘出来。

  虞宓行在后头,到岔道儿宋湘雅等她上前方道:“总是闲着无事,不若去园子里走走,七姑娘可得闲儿。”

  虞宓想了一回,便猜着几分,因笑道:“有何不可,正是前头茶花开的好,不去瞧瞧倒辜负了。”

  话间,二人挥退各自的丫鬟,联袂进了园子。

  宋湘雅笑道:“上次借了书倒还没还你,原是早读完了的,一直说还,到底杂事儿一扰便忘了。”

  虞宓折了柳条把玩,笑道:“不值当什么,空了再拿也是有的,谁还没个忙活时候?”

  宋湘雅莲步轻移,默了默,笑道:“表姐身子不适,倒是劳烦你搭把手,不若还不知如何呢。不怕你笑话,我表姐便是个事事要强的,不论紧要,到她手里,皆要办的完备方称心的。”

  姜府大奶奶却是个事事精细的,不然那第一个孩子也不会无故滑了,便是操心劳累的。

  园子里头花香盈盈,红盛禄浓,端的好时节,圆洞小石桥下红鲤映红了清水。

  不时过去几个丫鬟婆子,瞧见两个姑娘在此说话,远远福个礼也便去了。

  虞宓靠在桥墩上,望着下头,笑道:“没我还有你呢,总不能叫表嫂累着。横竖无事,我娘也说叫我学学理事儿,巧了有表嫂这么个现成师傅,再好不过的。想是来日学成了,除去小侄女满月,尚的备一份谢师礼才是。”

  宋湘雅笑道:“越说越不像了,分明还是个孩子性儿,倒不知夫人们皆看走了眼,都说你稳重周全呢。我娘常说姜府便是极好的去处,少爷们身边干净,太太和顺,表姐是极叫人艳羡的,想我往后若是也……”

  敢是察觉说了什么,宋湘雅忙掩了口,羞的俏脸微红,“也没什么,想来阿久你与四少日日一处,往后也定有个理论的。”

  虽猜着了宋湘雅意思,虞宓只当不知,笑道:“我何曾跟表弟有理论,不过一处长大的情分罢了。”

  只当她不好意思说,宋湘雅再不纠结于此,因笑道:“昨儿晚上过来园子可瞧见我了,我还站桥上喊你呢,你正跟妈妈们说话,想是没瞧见我。”

  虞宓笑道:“倒真没瞧见你了,夜黑风高的,没事的谁大着胆子四处瞧呢。”

  听如此说,宋湘雅放了心,只当虞宓真没瞧见她跟那人。

  遂又闲说了几句,便告辞回去了。

  虞宓见她走远,对于昨个晚上的事儿已有了定论,想真是宋湘雅与二表哥无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