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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(2 / 2)


  虞宓的大丫头云桑云柳带着小丫头将屋子里的炉火燃起来,点起熏笼,朝里头丢了两块百合香。

  从衣橱里取出姑娘今日要穿的衣裙,搭在架子上烘烤,云桑轻声唤来阿繁,“去把暖阁里的大红猩猩毡拿来,等会姑娘出门要穿的。”

  里里外外的收拾妥当,屋子里暖香融融。

  云桑缓步走到云香木架子床边,撩起青葱云纹床帐,笑道:“姑娘,是时候起了,昨儿个不是说去瞧五姑娘,刚老太太那边来人,说是身子不爽利,今儿就免了晨安了。”

  虞宓坐起来扯过床里头的靠枕,掂在背后,看丫头们忙活,呆了片刻,白净的脸上有酣睡后的红晕,呆呆愣愣地发痴。

  云桑回身到床边,挂起幔子,笑道:“怎个还没动静,可是床舍不得,还要和你墨迹呢。”

  虞宓趴在锦被上,笑着说,“是了,这床与我难舍难分,实在不舍抛下它,我一人去,索性我再待会儿。”

  云桑是个温柔性儿,又是个手脚利索的,将落霞阁打理的井井有条家里太太、老太太都放心。

  云柳却是个爽利泼辣的,听姑娘如此说,不由道:“快别赖了,姑娘起罢,平时也是个万事不要咱们操心的,就这事,总有一车的理由来搪塞。”

  虞宓讪讪,摸摸鼻子,仍笑道:“好丫头,就别埋汰我了,我起了还不行。”

  “就是了,今儿天气好,去园子里走走,总好过整日窝屋里。”一面说,两个丫头手脚麻利,不费多少功夫,玲珑剔透的人儿便打理出来了。

  两个丫头围着虞宓转,对自己的手艺也甚是满意。

  虞宓瞧着双龙戏珠夔龙纹明镜里着装干净透彻的人影,点点头,“又不出门,简便些吧。”

  伸手去了一支翡翠流苏燕头钗,瀑布般的墨发顺在脑后,配着青白对襟襦裙,活似一颗嫩嫩的水葱。

  云柳整理好床铺,抱起藤椅上的衣物往外走,云桑从里间拿出蝇帚子,一面扫一面问,“姑娘在哪儿用早饭,我就喊阿蘅去取了。”

  虞宓坐在临窗的塌上,手里握着白玉瓷茶杯,轻抿一口,“你们在屋里吃罢,我去太太那儿。”

  几人闲说了几句,虞宓带上云桑去了二太太处用饭,之后又一并过去迎松院问安。

  在老太太处陪着说了几句话,回来后,虞宓到侧房里去看五姑娘。

  进了门,几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子迎过来问安,她打头往里走,一面问,“五姐姐可醒了,用饭不曾,可又闹了?”

  一个小丫鬟随行在侧,笑着道:“姑娘宽心,六梅姐姐守着呢,咱们姑娘还没醒,四姑娘和八姑娘也在呢。”

  虞宓颔首,又细细问了底下伺候的人的吃住,交代了几句,也到了门前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好喜欢这个坑!

  ☆、既来之则安之

  虞府二老爷二太太所居的蓼兰院,在虞府中轴线上,占地不小,前后两进。

  五姑娘虞宸养病用的侧房在正房后头,过来不过几步路。

  七姑娘虞宓近前,门前的小丫头掀起帘子,放她进去。

  先进了卧房去看五姑娘,六梅正守在床头做针线,见人进来连忙站起身。

  七姑娘伸手在嘴边,示意她别说话,撩开床幔看。

  躺着的姑娘容颜娟丽,面容白皙,浅浅呼吸着,睡得安稳。

  七姑娘放下帐子,走到水墨画山水绣屏风旁,六梅跟过去。

  七姑娘指指里头,“怎么样了,大夫说什么?”

  六梅跟着压低声音,悄然道:“说是受了凉,开的药有安神的成分,睡着一直没醒呢。”

  七姑娘又笑道:“没事就好,只是辛苦你,可用过饭了,青杏呢?”

  六梅摇头,笑道:“不碍事,她去吃了,一会儿来替我,两位姑娘也在呢,姑娘去看看。”

  两人说话的声音远去,躺在床上的姑娘这才睁开眼睛,目光清明。

  苦恼地叹口气,翻身面朝里,盯着陌生的一切,缓缓消化换了个时空的事实。

  这厢四姑娘虞蓉、八姑娘虞萱也刚到没多久,姐儿两个挨坐在一起,亲热地说话吃糕点。

  见七姑娘进来了,又起身让座,问候一回,方又落坐。

  七姑娘解下大红猩猩毡,递与云桑,端茶笑道:“四姐姐八妹妹来的可早,就丢我一人落在后头,不知道的,可不说我懒了。”

  四姑娘虞蓉系虞府三房嫡出,圆脸蛋、柳叶眉、杏仁眼,生的又丰腴,最是个有福气的长相。

  性子简单直爽,平时爱闹爱笑,姊妹间说话也没个忌讳,当即直呛七姑娘,“还没说你赶着上老太太跟前殷勤呢,你倒来挖苦我们,这也好说,以后间或得了什么,你都来孝敬我,干什么也就不碍带你一个。”

  不过一句玩笑话,倒引来这一通抢白,七姑娘啐她,笑道:“天下竟有这等好事儿,你口头一句,就哄我送东送西,这生意经也教给姊妹们,才是大恩了,八妹妹说可是?”

  四姑娘虞蓉一听,从椅子上跳下来,嗐声跺脚,一甩帕子,笑骂,“好你个小蹄子,主意打的是宽,只别贪多了撑死你。”

  一面骂,一面跑跳过去抓七姑娘,这边见人过来,早躲到八姑娘身后去了,姊妹三个拥成一堆。

  一旁的丫头们只笑看着,仍旧围在一起,说话的说话,玩耍的玩耍。

  闹了一阵儿,一个小丫头子过来,说是五姑娘醒了,一众人又浩浩荡荡进了卧房。

  虞宸盘腿坐在床上,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,现代肯定是回不去了,她心宽的很,既来之则安之。

  瞧着屋子里的摆设,想必这家人非富即贵,过米虫的生活,可不比在几千年后累死累活打拼要强。

  正托腮发呆,焦距也不知在何处,门外传来了一串儿伶仃笑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