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美人娇妩第15节(2 / 2)


  讲得什么内容她压根没听进去,她只盯着少年白皙如玉的侧脸想,他的眼珠在阳光下犹如褐色琉璃珠似的好看,还有那长长浓密的眼睫,镀上暖洋洋的金色,竟比彩蝶翅膀还绚烂。

  这样温柔好看的太子哥哥,那些说他不好的,简直就是眼瞎,那个丹阳就是天下头一号的眼瞎公主。

  “主子,奴婢回来了。”

  车帘被掀开,素筝拎着两个油纸包钻进马车,笑着道:“买了份芸豆糕,还有一份炸江米白年糕,今日咱们运气好,这炸年糕是最后一份了,还热乎着呢,您先来一块?”

  思绪陡然从那个遥远春日拉回眼前,素筝捧着那份裹着晶莹砂糖的炸年糕,眼巴巴望着自家主子:“您刚才在想什么呢?这么入神?”

  “没什么。”李妩轻声道,明明忆起的往事那样美好,心底却泛起酸涩,叫她也没什么进食的兴致:“先收起来吧,带回去与世子一起吃。”

  素筝笑着说是,又道:“主子待世子爷真好,时刻都记挂着他呢。”

  李妩眸光轻晃,而后扯了下嘴角,语气淡淡,好似自言自语:“他是我的夫君,我自然记挂着他。”

  马车重新行驶,辚辚朝着国公府的方向去。

  见李妩进了一趟宫,又收了这样多的礼回来,赵氏便请她和楚明诚去前院用晚饭。

  明面上说是一家人许久没一块儿用膳,实则打探太后忽然召见她的缘由。

  李妩只说太后念着旧日情谊,请她入宫说话。

  赵氏绕着那座白玉观音转了两圈,嘴里又阴阳怪气起来:“太后娘娘可真是有心了,知道咱们府上缺什么,专门送来一尊菩萨。李氏,待会儿叫人将你们南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,辟个小佛堂,这可是太后娘娘送的,咱得好生供奉着才是。”

  李妩淡淡说了声是,便不再接茬。

  楚国公和楚明诚父子,一个是懒得接这废话,一个是不知如何接这话,遂都不出声,低头吃着碗中饭菜。

  赵氏见一桌人没个搭理自己的,浑身不得劲儿,没好气剜了李妩一眼,也重新坐下,拿起碗筷。

  便是嫁过来三年,对于楚国公府饭桌上的清冷沉默,李妩仍不适应——

  一桌子人围着吃饭,却各怀心思,比陌生人还要陌生,吃进嘴里的饭菜再美味,也如嚼蜡。

  草草吃过一顿饭,她便与楚明诚回了栖梧院。

  那尊白玉观音供在了南边明间里,李妩牵着楚明诚上过三炷香,又诚心叩拜一番才回到主屋。

  楚明诚求拜观音时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待回了屋里,他搂着李妩嘀咕:“太后怎还管这些事?陛下如今老大不小,身边连个妃妾都没有,她老人家若有闲心,该劝着陛下尽快选秀才是。”

  李妩被他弄得耳根痒痒,轻声道:“选秀之事太后一直催着呢,今日送我观音,是盼着你我夫妻圆满,早生贵子呢。”

  说到这,她于楚明诚怀中转身,仰脸望着他:“夫君还记得王太医么?”

  楚明诚把玩着她一缕发,嗯了声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李妩抿了抿唇,佯装漫不经心提起:“也没什么,就是那王太医说了,上次匆匆一面瞧着你气色似有些不妥,若方便的话,他可替你诊脉……”

  “我能有什么不好?每日吃好睡好,也没哪处不舒坦的。”楚明诚皱眉:“他莫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。”

  李妩见他这般反应,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,只道:“他那般提了,咱请来把个平安脉,也不碍事……”

  “好端端地看什么御医?”楚明诚不愿:“若是叫母亲知道,又要啰嗦,我可不耐烦听她念叨了。”

  李妩一时凝噎,正思忖着到底该如何提及,便见身前之人俯下身,凑到她的耳边低语:“何况我身子是否康健,旁人不清楚,阿妩难道不清楚?”

  说着,双臂收紧,将李妩打横抱起,转身就往床上去。

  李妩一阵惊诧,见楚明诚看她的眼神发暗,明白他欲行那事。

  许是才从皇宫回来,她至今心神还有些难安,脑中一会儿是与太后告状的事,一会儿又想着如何劝楚明诚看大夫,过会儿又担心屋外或许有裴青玄的眼线窃听。

  各种杂念堆在脑中,叫她对那档子事提不起半分兴致,于是偏头避开楚明诚的亲吻:“今日出门一趟,我有些累了……”

  楚明诚微怔,撑着手臂望着身下冰肌玉骨的妻子,闷声低语:“怎么又是累了。”

  他不过随口一句话,可落在李妩耳中,莫名有些心虚。

  眼珠轻转两下,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,娇声道:“大概快来癸水了,今日腰背酸疼得很。”

  说着她牵他的手,搭在自己的腰上:“夫君心疼心疼我,给我捏捏?”

  果然她一撒娇,楚明诚就拿她没辙,躺坐在一侧替她揉起腰。

  过了一会儿,他忽的问了一句:“你今日入宫,就是去的慈宁宫吧?”

  李妩背对着他,忽闻此话眉心一跳,稍定心绪,她回过头,双眸盈着无奈:“连送子观音都带回来了,你说呢?”

  楚明诚一琢磨,也放下心来,又俯身在李妩脸上亲了亲,半点不掩饰他的醋意:“阿妩这样好,我实在害怕旁人同我抢。”

  “乱想什么呢。”李妩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温柔安抚:“我已是你的妻了。”

  楚明诚爱听她这话,抱着她又卿卿我我温存一阵,便熄了灯,相拥而眠。

  自打与太后告状后,李妩便格外注意着宫里的动向。

  头两天外头有个什么响动,她都担心是裴青玄派人上门抓她。待风平浪静过了七八日,她的癸水都快走了,也没见有什么动静,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落了地。

  在她癸水最后一日,嘉宁郡主提着一壶今年新酿的春酒登了门。

  “上元那日你与楚世子走了,剩下我和李成远俩人逛,也不知被哪个嘴碎的瞧见了,说我还未过门,就和李成远私下约见,于礼不合。我母亲是个好面子的,就此将我拘在府里学了好一阵规矩,这两日才肯放我出来透透气。”

  嘉宁靠在铺着柔软浅灰色狐皮的红酸枝镶贝美人榻上,自顾自捻起一块烤肉干慢慢嚼着,忽的想到什么,欲言又止地看着李妩。

  李妩知道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,不紧不慢拨着鎏金香炉里的香灰:“可是哪家又有了新鲜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