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字一句，仿佛故意戳在他心窝上。

  裴令脸上的笑容淡了淡。

  不管他如何逃避，她出国的那两年，确实是他不曾参与过的时光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--

  接完徐涉的电话，晏晞顺道去了趟洗手间。

  等她再回到包间时，感觉桌上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。

  她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，看了看裴令，裴令也抬眸看了她一眼，神色比之前淡了许多。

  岑青泽倒是没多少变化，笑着问她：“谁的电话？”

  晏晞道：“我经纪人，说了点事情。”

  岑青泽：“着急吗？”

  “不急。”晏晞回着他的话，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裴令身上瞟。

  然而，裴令始终沉默，没有开口跟她说话的意思。

  晚饭吃得差不多时，他起身去了洗手间。

  晏晞看着他出去，转过头问岑青泽：“先前我不在，你们聊什么了？”

  岑青泽耸了耸肩，一脸散漫：“没什么，就闲聊了几句。”

  晏晞蹙眉：“那他怎么好像突然不高兴了？”

  岑青泽靠着椅背，噙笑看了她一会儿，实在忍不住了：“你真看不出来？”

  晏晞一头雾水：“？”

  岑青泽挑了下眉：“你难道不觉得，你的这位前夫，对我敌意很大？”

  “……”晏晞终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，有点愕然，“你是说……他以为我跟你……”

  岑青泽斜眼瞥她：“不然呢？”

  晏晞感觉脑子有些乱：“不会吧？我当初和他介绍你的时候，就明明白白说了你是我的哥哥，我们没别的关系……”

  岑青泽掀了掀眼皮：“你说了他就会信？”

  晏晞：“……”

  不说还不觉得，这么一说，感觉确实不太对，最近两次他突然冷脸，好像都是因为岑青泽出现。

  岑青泽顿了下，慢悠悠又道：“我刚刚故意提到你在国外的事，试探了他两句，他就黑脸了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晏晞无语瞪他，“好好的，你干嘛和他提这个？万一他误会更深怎么办？”

  岑青泽长腿交叠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：“那就让他误会着。”

  晏晞：“……”

  岑青泽忽然话锋一转：“你不是说跟他现在只是同事关系，既然这样，他误会就误会了，有什么要紧的？”

  晏晞噎了噎，小声反驳：“那也不该这样……”

  瞥见她脸上纠结的表情，岑青泽嗤笑了一声。

  “口是心非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他抬起手腕，调整了一下腕表表带，问她：“吃饱了吗？”

  晏晞点头。

  岑青泽起身：“出去等吧。”

  晏晞也没心思再坐下去了，跟着他起身往外。

  两人刚出包间，就见裴令从走廊另一端过来。

  “对了。”看见他，岑青泽顿足，忽又偏头问，“当年是我接你出的国，这件事，他知道吗？”

  晏晞被问得一懵，她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  “应该……不知道吧？”晏晞原本是这么以为的，可现在却突然有点不确定了，“我没告诉过他，他也没来机场送我。”

  说话间，裴令已经走到了跟前，晏晞立马结束了和岑青泽的对话，还往旁边站了站，跟他拉开一点距离。

  岑青泽：“……”

  裴令冷眼扫过两人，神情和先前一样冷淡。

  岑青泽扯了下嘴角，问晏晞：“现在回去还是再去别处转转？”

  晏晞看了看裴令的脸色，说：“不早了，回去吧。”

  外面天已经黑了，雨也早停了，空气中弥漫着湿意，还有淡淡的草木腥味。

  三人坐车回去，和来时一样，晏晞仍与裴令坐在后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