魇失落地耸肩。

一叹似乎没有再多话继续说下去，静静呆了会后，便准备离开。

这时候，魇突然开了口，“一叹，万一有一天，我消失了，你会不会想我？”

顿顿，他补充了句:“这世上，只有你认识我。”

其他的，恨不得他早点死掉。

而在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里，一旦死了，就不是被任何人铭记，随着死掉那一刻，灵魂甚至存在过的痕迹，都随风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太不甘心了！

一叹转头看他，看穿他的意思的问他:“猎物不满意？”

魇勾起邪魅嘴角，“很满意，但进度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如愿，猎物也不是那么听话。”

“哦？”一叹声音很惊讶，“很少有你驯服不了的猎物。”

是啊。

之前，他将金兆旭训练的多好，简直是血腥类的天才。

他善于激发人类最黑暗的一面，善于将他们的黑暗面彻底展现出来。

就如他当初死掉时的那样，在人类伪善面孔下，慢慢死掉，至今成为他心理扭曲和疼痛的阴影。

许久后，一叹吐出口气，“换个猎物吧。魇，你也知道你自己，鬼特别是厉鬼，没了怨气后，是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。你的怨气在于杀戮，手上沾不了血腥，你存活不了多久的。”

“可是”他不甘心！

这个猎物太优秀了，简直是不甘心呐！

一叹没再多劝，临走前，只说了一句:“我活的太久，能记住的却没有太多名字。”

如此，便没多说。

魇勾唇魅笑，笑里又掺杂了其他东西，让人看不懂，实在看不懂。

“真心狠呐，唉”魇叹气，“让你执着于阴阳两界，久久不肯投胎转世的原因又是什么？”

魇真没见过哪只鬼，是因为寻找某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“人”，执着徘徊于阴阳两界这么多年。

哪只不愿离去的怨魂厉鬼，没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执着呢。

――

“逃课”第二天，席一就接到了沈希兮的质问电话，还有老鬼打来的电话。

席一也觉得自己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不方便，于是跟冷夜宸沟通，问自己能不能回家。

原本以为，冷夜宸态度会和之前那般强硬。这次，却只是问她:“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席一摇头，很肯定的说没有。

这几天药她都在按时吃，头痛感最近都没出现过。

冷夜宸闻言，沉吟片刻，说了句“也好”，便让尹离送她回去。

席一起先，倒挺惊讶。冷夜宸有自己的打算。先前俞百拓给她服下的药太多，能刺激她想起以前的事情。

跟他在一起时间太长，太容易刺激到她的大脑，所以，思量之下，还是觉得，两人暂时保持点距离点更好。

药他让席一带着，每日必须按时服用。有什么不适，立刻来找他。

席一本来想问她身体检查的结果怎样？这种事原本她没放太大在心上，知道自己还没到真正会死的时候。

但在她的再三打探之下，冷夜宸始终没告诉她，只说这么快还出不来结果。

席一最后也只好作罢。

再后来，就把这事给忘了。

直到身体又开始出现了异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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